日起,你便会明白,百年积攒的家族,和孙公祐、糜氏之流的差距。”
“孙、糜家能给的,我陈氏也能给。”
“我不是那种人……你想多了,他们没有给我什么,而且我这一生光明磊落,不会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张韩觉得还是解释一下,好家伙你自己脑补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世家斗争出来的后遗症么,竟然能如此敏感。
“伯常,”陈登眸子清澈,回头冷静的看着他,长舒一口气道:“我意已决,且,此决定我父也定会支持。”
你一分都不能少拿!!!
“好的,为了你,我就破例一次……”张韩脸色一松,摇头苦笑,心道真拿你没办法。
两人分别后,他直接没忍住和典韦相视而笑,笑得身后仰,表情从精彩到放肆。
“陈氏若如此直接入局,这功绩还不是手到擒来?”
典韦都看得出来,有他们相助,想要拉动境内士族有多简单。
“那是,”张韩傲然笑道:“若是陈氏不动声色,其他家族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救济灾民,其实还得看陈圭的脸色,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陈氏都斥巨资换成粮食来借给百姓,其他家族不来,那可就是不仁了。”
“为富不仁者,良民共怨之。”
“说得好!!”典韦拍手叫好,他还是充钱那个嫉恶如仇的少年,没有一丝丝改鞭,张韩的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此谋好久好在,不必逼迫曹操去威逼、或者请求境内士人,同样也能让他们不得不入局,共享这安民的名声。
高招。
“先生,既然如此高兴,那俺们去把酒言欢吧?”
“唉,走吧,”张韩率先而行,脚步轻快。
……
衙署大堂内,曹操和鲍信两位大佬依旧还在沉吟方才张韩的那一计。
都是安然坐立,静静思索,脸无悲无喜,不见喜怒,思索一阵,鲍信率先咧嘴一笑,看向曹操问道:“孟德觉得,伯常此策如何?”
曹操“哼”了一声,“总比直接送粮食好。”
“仁义,乃是一条艰难重重的道路,若要走需得付出更多。”
“不错,”鲍信慨然,而后说道:“你说到付出……我其实还有一个消息,应当告知为好。”
“但说无妨。”
鲍信笑道:“我昨夜,收到了一些徐州旧识的消息,你可知道浮屠教?”
“浮屠?”曹操面露疑惑,旋即摇了摇头,而今天灾人祸不断,战事让人心崩塌流离,是以类似佛教、道派,或者一些神鬼之类的玄说一直大行其风。
他不知道浮屠教,但是却知道如此妖言惑众之事,在哪里都有,并不是什么异闻。
鲍信呵呵一笑,轻轻的抚动下巴飘飞如狼毫笔尖的胡须,但双眸却有一丝锐利,“浮屠教,应该是源于佛,我听闻徐州官吏笮融崇佛,此人当初率众奔投陶谦,被委以重任,曾任下邳相,督运彭城、下邳、广陵三地的粮食运输。”
曹操面色凛然点头,“听说过。”
鲍信接着哑然失笑,道:“这笮信佛,信奉浮屠教,所以用三郡赋大起浮屠寺,筑造重楼,堂阁深广,可容三千余人。佛以黄金涂像,锦采为衣。每浴佛,多设斋饭,布席于路,方四五里,前往就食观礼者多达万人。”
“当然,那是今年初春时的景象,现在这些礼佛之人已经在叫苦不迭,大骂佛不渡民了。”
曹操听完陷入了深深地的迷茫,他有时候想不明白,为何人不信人,却要信神佛?
观礼者万人,还有金缕佛衣、黄金涂像,他们若都去拜了佛,岂不是对王权的蔑视,若佛让他们遁入空门不去耕种,受尽苦难而后归西……曹操想着想着笑了,接着心里又问道:难道还真的去死?
“我明白了,”曹操拍了一下案牍,“将借粮之政,和灭佛一同施行,砸毁境内所有佛寺,拆除所谓浮屠教庙宇,追查笮融之责,将他尽快正法,用于礼佛的钱财用度,至少也可资万民生存。”
“告诉子民,命,在自己的手里,肯干自能出头,何须问那些装神弄鬼之人。”
“喏,”鲍信深深点头,双眸赞许的和曹操对视,必须要在徐州灭佛。
自第二日起,曹操下令境内灭佛,拆除庙宇,并且将所得全部用于民生之政,为百姓搭建简易的民房,且与商贾换粮食,责令各地官吏施粥。
而后士族与庶人之中的当地豪族联合号召百姓,发放借券,以布匹为纹路,盖有官印为证。
陈登、陈圭,这两人在境内非常有民望,一经动员,境内百姓很快就明白了告示所言的借券是何物,长达半个多月的施政历程,算是在彭城、下邳、郯城三地,已顺利推行起来。
于是家中缺粮者,争相前去领取,家中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