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来就跟着张韩,已经完全是他的习性,换去宿卫曹操,诸多不便,此点非常可惜。
说白了,贴身宿卫那是日夜跟随身旁的兄弟,基本是专属。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送您一个和典韦不相伯仲的宿卫,武艺、性情皆是同类之人,要吗?”
嗒。
曹操将笔直接按在了桌案,抬头来,目光灼灼:“当真?”
“真的,”张韩拱手而下,道:“方才门外闹事者,来自汝南新蔡县附近的许氏,其家族与葛陂黄巾交战数次,饱受折磨,但正是因为一人,方可分庭抗礼。”
“此人勇武非常,自有豪气,乃当时武痴,一人聚众两千猛士,又得家族资助呼朋唤友,有万人追随,敢与抵抗八万葛陂黄巾。”
“据说,这些年由于粮食米贵,已经让人无法接受,加五铢钱早已不值钱,很多人都选择落草,是以这葛陂一带的黄巾越来越多,其实就是打着黄巾贼的旗号,聚了一伙贼寇罢了。”
“门外闹事那人,就是听闻了主公今年在徐州的声名,方才来求援,汝南许氏听闻您的事迹,都觉得您是大汉及时雨、急善好义曹明公,拳打兖徐两州诸郡,威震河北半边青天,乃河北孟尝君,又似天神下凡,所以来请求主公发兵剿匪,相助于汝南。”
曹操虎躯一震,目光闪烁不已:“他真这么说!?”
那倒没有,我刚想到就随意开吹了,张韩心说……但他还是很从心的点了点头,人家都慕名求到这来了,肯定是对你有好感的,倒是也不算胡说。
只是我自由发挥,多描绘了一点点而已。
“汝南,新蔡……”
曹操反复沉吟此地的名字,脑海中回忆那一带的山势地形,他早年曾经去过汝南,当年哪里还是文汇通流之地,曾有最为鼎盛的儒生相聚。
而且还有盛极一时的“月旦评”,许氏兄弟当年的月旦评甚至火到了“所评如龙之升”的地步。
一旦被月旦评所贬,那也是如坠深渊。
曹操那时候就去镀金过,得了一句评语后世流传。
所以他知道新蔡,也知道葛陂一代,现在回想起来,大致的地形也都了解。
再算一算路程,若是路没有阻拦,从彭城取道,走谯郡去汝南,五日行军路程。
在谯郡绝对不可能有人阻拦,因为那是他老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段路简直是天助我收此豪杰。
许氏,难道是当初给予我评语的许氏吗?
呵呵,天意。
“伯常觉得派遣多少人去为好?”
“既然是救人、收服此人之心,当然是出精锐,雷霆破军,以此扬威于汝南,而且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张韩执礼而拜,朗声道:“在下建议,派遣豹骑精锐全出,跟随门外许真前往救援,以雷霆之势击破葛陂黄巾,夫贼散兵耳,一击即溃!即可养豹骑之军势,又可威盖淮汝。”
“好,待我去见一见此人。”曹操收起手中的奏表,和张韩一同出院门去。
门外的这些壮汉,见到张韩跟在一名黑衣黑袍的中年人身后出来,这中年人个头不算高,人也不算雄壮,但是却有一股沉凝的气息,一双眸子仿佛虎目鹰眼,有摄人心魄的气势。
他背着手出来后,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面庞,又看向了他们身后几匹瘦马,当即向远处一指,道:“伯常,他们这些马已经跑不了啦,面黄肌瘦。”
“等会去马厩里给他们一人选一匹西凉战马。”
“唯。”
张韩拱手,心道你是真的霸总,一来就一人一辆车。
同时也暗暗惋惜,这种事你和我单独说,我给他们换一匹,我黑四匹岂不妙哉。
许真和身后四人脸色一愣,登时激动抱拳,恨不得现在就单膝跪地叫主公,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曹操沉声道:“可有什么信令,能证明你们是许氏派来求援之人?或者,我为何要出兵救你们?”
许真思索片刻,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帛布,递给了曹操,声音很小的道:“回曹公的话,这是熹平年间一张许氏的族书,里面有族中信令和盖的章印,这是现在家里唯一有些隐秘的东西。”
接着,他又拿出了半块兵符,道:“这是许氏祖出校尉时曾持的兵符,后来更换兵符,便将这一块留存。”
曹操尽皆拿过一看,暗暗点头,可以辨认是写给许氏一位儒生的家书,而汝南许氏向来是大族,支脉错综复杂,这许褚是不是和许氏兄弟有亲戚关系不好猜测,但凭此二物,若是此行是埋伏的话,只能说许氏已经全部覆灭了。
曹操又威严肃穆的问道:“你们许氏和袁氏应当祖历来有姻亲关系,为何不去求助袁术?他可比我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