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内院坐席!
里面都是大佬,扬名于外的有鲍公、玄德公,名士有荀彧、程昱,宗亲将军也各派族兄弟来贺。
伯常总不能到处去邀请这些人吧?他们定然是自发而来,庆贺其大婚,这说明张韩为人慷慨洒脱,才能有这般的人脉。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位雄主岳父!但此节可以忽略不计,单纯是钦佩于张韩这个人,和那些荣华富贵的东西没关系。
这样的人,能和我董访结交,那就是看得我,荣幸之至!
好家伙,你也用“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句了,张韩暗暗心惊。
他听见这句熟悉的诗,感觉自己用莲莲的神作怕是拉高汉乐府诗平均水准了。
“典韦说,子文有大礼相赠?昨夜的礼已是足够令我欢喜,今后尚不知如何偿还,怎的还有大礼!?”
张韩也是谦虚,他昨天看到礼单后甚至没有怎么注意董访。
就注意到高顺这小子的书法居然比自己的看着顺眼。
“伯常,却有好事。”
董访眉飞色舞的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帛布,展开之后方正有序的写着一信。
张韩凑一看,道:“写的什么?!我看不清。”
好多字太古了,措辞也简洁,又没有标点符号,需要自己去分段,这联想起来其实非常累人。
董访连忙拿到身前自己给张韩读:“吾弟,闻邈反,兄夙夜难寐,为弟担忧,今知安,心甚慰,今闻曹氏明公之绩,叹服……”
接下来一大段,属于是董狗炫技的篇幅,用几大段中肯略带夸赞,但是又显得不那么谄媚的话,狠狠地舔了曹老板一波。
并且表明定要竭力向长安诸公荐曹公,若在开春时能有好消息,则事成矣。
念到这里,董访叹道:“这是家兄回复的前一封书信,已经是三个月前寄出去的了。”
“三个月间,关中大乱,内战不休,百姓不得安宁,致以书信不达、道路不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然,在下近日所发,却还没能有回应,在下将那首诗,附在了书信中传达。”
“啊?”这倒是张韩始料未及的事,这么说自己的名声就要传到长安了吗?
“好啊,”张韩长舒一口气,“这当真是大功一件,他们现在于长安之中,终于有能说得话的人了。”
这是迈出的一大步,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改变那么简单。
袁术、袁绍、刘表等,都在长安朝廷不断的有人说话、进言,他们的功绩,哪怕是小小的一次几千人规模的剿匪,都可以被吹得天花乱坠。
耳濡目染之下,李傕郭汜、满朝公卿都会觉得袁绍在鼎力匡扶汉室、袁术在为大汉敬守国土、刘表在壮大汉皇室声威、益州刘焉还在大汉的玉阶下看门!
曹操?阉党之后!罪大恶极!
无人提及,那么在朝廷这里,也极有可能会被岁月史书。
所以,董昭的出现,将会是方略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而现在兖、徐的富庶,与迎奉天子的家底,虽说是关联极深,但这关联可以说是相辅相成。
迎得天子,则境内更加富庶境内安定繁华,则更能令百官安心。
张韩当即拉的董访,高声大笑:“立刻随我去见主公,将此事告知于他!”
“诶?现在就去吗?”董访有点迷惑,被拉走的时候左右而看,张韩甚至大氅里面还穿着红袍呢!
“伯常,伯常要回门啊,不可现在去见,不合礼度不合礼度啊!”
“在门口让许褚传话,叫主公隔着屏风就不算见了,没事!各论各的!”
张韩驾车去见曹操,飞快的进了衙署,最近本来没什么事,院子里除了值守的近卫,没有来往的文武。
一般到这个时候,各人都在家中等着过年关。
除了在外行军作战还没回来的兵马天天受罪,就是镇守边境的兵士了。
但只要无战事,对境内谁人都好,就是无聊了些,人也属动物之列,到冬日时都会偃旗息鼓,蛰伏于冰天雪地之内。
曹操得知了消息之后,大为欣喜,而后骂了张韩一顿,不尊礼度,让他尽快滚蛋,留下了董访独自赏赐。
……
冬日很快过去,今年大旱之后,年关后却是极冷,几乎好几日都是鹅毛大雪又跟着冰雨交加。
在屋檐下结了一排排的冰柱。
因为祭酒没钱,又没事做,近来就很少走动。
郭主簿家有老母照顾,虽然不是他的老母,但一诺千金重。
孙乾和糜竺回徐州老家去了,待开春才能回来。
最近张韩和典韦,白昼的时候居然无聊到去任好生做主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