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哒哒!
“操!”
星夜之下,催马狂奔,直向河内郡守驻军之地,此人身黑色劲装,在夜色下颇难辨认。
狂奔一日,这匹战马已经有些疲惫,但需要尽快到达河内,传出天子信令才行。
但是刚跑进林地之内,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而且极为密集快速,在耳畔越发清晰,他心下一惊,登时抓紧缰绳回头看去,却见到一匹赤红色的高头大马,追风一般快速奔来。
他的战马本来疲惫,但即便是全盛时也跑不过这战马分毫,顷刻间,马背那人已清晰可见,是一面色刚毅,剑眉星目之人,看其英气与气质,应当出自某个大家族的公子。
这名宿卫顿时勒住缰绳,反正也跑不过,不如停下等待。
“吁!!”
一行人几乎同时停下,他们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主要是他座下战马实在太过神骏,鬃毛柔顺飘逸,个头高大非凡,衬得马背的年轻人也英武如神。
此时,在这年轻人身后还有数骑奔来,马背皆是雄武之辈,张弓搭箭对准他,为首那人怒吼着:“休伤我家先生!”
这探哨心里一苦,讶异的看着面前年轻人。
他是先生啊?
我哪里伤他了,看他战马、手中长枪,他不伤我就算好的了。
等人都到齐,纷纷下了战马之后,张韩一问才知,这一行人的首领名叫许椁,字公图,是牛辅部将,董承军中之人。
此时来送信,便是为了提前请河内太守张杨前去接应天子,出兵迎接以击退李傕、郭汜两贼。
“敢问,先生是何人?可属河内太守张杨麾下?”
“不是,”张韩下打量着他们,摇了摇头。
这些只是逃命来请兵马的,身估计没什么好抢,座下这些战马也不算良品,抢来卖不了多少钱……张韩心里恶趣味的想道,他也不是非要抢人家,只是在颍阴路习惯了。
下意识的想要打量一番,这场景又熟悉,自己活像个劫道的,所以暗中给他们估个价,结果就是懒得动手,收益太低了。
不如去骗典韦的钱。
典韦的钱好骗,做几个游戏和他玩,下点注,典韦又容易头,一天能捞好几金。
不过张韩不会只逮着典韦一个人薅,一般都是发俸禄的时候薅一两次。
“我属兖州牧、德建将军、费亭侯曹操麾下主簿张韩,他正率大军去往雒阳修缮皇城,另有五万屯民,有什么消息你可以告知于我。”
“这……”
许椁被人围住,举目望去都是身强力壮的猛士,其中站在张韩身侧的壮汉更是宛如铁塔一般,心里有些害怕,但身负使命,若是没见到河内太守张杨,就将消息传出,也属于违反军令。
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
身为行伍中人,心中终会宛如坚铁,绝不会轻易屈服于威胁,此乃是一名军中将士应有的素养。
他心里纠结万分,但始终没有想过要将消息交托出去。
这时候,张韩和善的笑着道:“你们就算是不说,我把你们全杀了自己搜也一样。”
“而且,若是死在这里,不还是见不到张太守吗?”
许椁拱手道:“是董将军让我们来请援军,十五日内,他们一定会到达安邑,走主道向东桓、靳安灯地,想请张杨派遣兵马,出函谷关迎接。”
“函谷关!”
张韩需要回去看地图,否则他只知道名字,但是不知道怎么走。
西出函谷关,应该是有一条主道行军直接去往长安,而这条道路,早前用处很多,最近一次修缮,就是董卓携天子西迁的时候,开道而走。
十五日。
“现在情况如何?”张韩眉头紧皱的问道。
他意识到,情况可能十分危急,这所谓的十五日,除去探哨来报的时日,十三日根本不够大军出动,只能以骑兵奔袭而至。
这就意味着,很可能只是一个强作安定的消息,让张杨出兵来迎接,实际最好的效果就是他的兵马一到,可以吓退李傕郭汜的追兵。
“情况,诸多将军在弘农交战不休,天子每日都不得安宁,多次辗转逃离之后,现在已过了华阴,幸得弘农诸将相护,所以才能离开李傕郭汜的追杀。”
“长安的情况,把伱知道的全部告知于我,不可遗漏,尽量详细。”
张韩蹲了下来,给许椁递了一壶水,又让典韦拿了些干粮出来,给随行的兄弟吃。
在他接过去准备吃的时候,张韩轻声道:“你只管说,曹公一直有扶汉之志。”
“你知道的,他是我岳父,我能调动兵马。”
“好,好!”
许椁自然不知道眼前人竟然是德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