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了车帘探出头来,仔细的辨认张韩。
“爱卿能否别走,护卫朕至函谷关,朕定为爱卿加官进爵、封侯拜将。”
都是些虚名,我要它做什么,张韩心里暗暗吐槽,但还是挺胸抱拳道:“陛下,他们劫走的皆是民脂民膏,绝不能放任离去。”
“封侯拜将便不需了,今日我若不去,他朝想起必定夜夜难以入眠。”
那得是多少钱呐!我回去犒军、抚恤、买宅买院全靠这些了!
说不定能有钱让我的黑袍甲骑军备再一个台阶!
岂不快哉!?
就算不能质变,也可以增添战马,收益绝对不可估计。
我有实无名的义父这么多,要你个虚名何用!
还一口一个爱卿……我又不是汉籍官吏,还不如叫我一声靓仔。
刘协在马车前倾,听闻张韩的话身体顿住,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见到过不少对官位、爵位淡泊无感之人,都是高洁之士,但第一次见到张韩这样拒得十分干脆者。
但他能拿出手的东西不多,也只有大汉朝廷历代留下的这些虚名了。
若是此人全然无兴趣,还有什么可以赏赐给他呢?
好一句民脂民膏,必要夺回来……如此年岁,有这般气势,他为何不是领兵作战的将军,而只是一位随军的军师……
刘协竟然有些惋惜,非将军则无权,只是在军中被人器重。
想来此人出身不好,或是白丁,没有自小长大的兄弟豪侠,又无名师引见四方名士。
乃是民间豪士,山野贤者,又有报效家国之情,今日当随那位猛将典韦一战成名。
可惜,自古武名易传天下,文名善留史书,因为天下人尚武,青史才更青睐于文。
而要入青史,他只是一个主簿而已,那些都已经是身后名了,世人如何书写,无法料知。
“既如此,爱卿能否快去快回……此路艰险,朕担心又有敌军来犯!”
“好,遵命!”张韩十分快速的回答,而后拉转马头便走,典韦扫视了这满堂诸公,浑然无惧其眼神聚焦于他,但却也无意与他们报以好脸色。
两人率军再次离去,天子大军则是继续向东而走。
而安邑城附近,杨奉和郭汜依旧奋战不休。
……
匈奴骑军共两三千骑,分散在河东再次劫掠,此前击溃李傕时,就已得到了大量的物资辎重。
但他们几次商议之后,知晓现在大汉天子蒙难,朝廷混乱,整个汉朝处于随时灭亡的状态。
于是一拍即合打算趁乱取利,便再次卷土重来,抓取奴隶、劫掠财物。
河东一带本来富庶,几个家族林立的地界城池都无有多少兵马把守,应当是多日交战连连,已经把各地城池、关隘、翁城里的兵全都打空了。
整个河东郡乱成了一锅粥。
这就给了游骑劫掠的绝好时机,甚至只要率军游荡,每日必有收获。
他们不会怜惜百姓的性命,基本是见到就杀,杀完就会抢光财物,如有姿色不错的女子,或者康健壮硕的男丁,都会抓捕为奴,带回主军所在。
鲜于真兵败后,其他的游骑就似百蜂归巢,先是四散而逃,然后又在十几里之外的主路齐聚,一同再行。
但他们所经之处,无论如何转换路途,高顺都没有跟丢,杀疯了的黑袍骑,每一个人都勇猛无畏。
他们陷阵的时候连死都不怕,苦累自然也是无人提及。
这是高顺当初组建这支陷阵骑兵时始终贯彻的灵魂。
后又得张韩、典韦统率,更加奋勇当先,果敢善战。
到得星夜降临时,张韩已经追了高顺,此时战马疲惫,却不容休息,只能放缓速度追逐。
前方游骑的马也同样疲惫,甚至还有十几匹马已经无力奔跑,缓缓停下来,或是倒在地。
张韩他们追之后,会刻意的绕到那些掉队的匈奴兵身旁抬手砍掉首级。
于是前方的骑兵更加不敢停下来,只能继续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张韩看到了大批匈奴骑军,还有被堆成小山的金银、玉器,无数货物辎重囤积之处。
还有好几驾马车!
而且看马车的装饰和纹饰,应当出自世族的家底!
这里有的数百骑,数量也并不是很多,张韩当即下令全部弓箭。
所有人拉开长弓,横向骑射,射倒一排骑兵,打乱他们的阵脚,而后再冲锋陷阵,几个来回厮杀之后,匈奴骑兵不能力敌弃货物而走。
他们向来狡猾,能自塞外入大汉领地劫掠,又可存活至今,便是如游鱼一般滑溜,见风不顺立刻奔走,但也会留下探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