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其二,乃是要粮,这书信里不光请功,还想要向天子请求粮草资军,因为他们到了鲁阳驻军之后,不敢打扰当地百姓,军中将士已因为粮草短缺,而产生了怨言。
而粮草,则是曹操从颍川调运来,不会经过鲁阳,他们驻军过多,需要大量粮食补给,否则必定生乱。
这两点,都足以说明现在韩、杨二人十分焦急,已成了热锅的蚂蚁。
而后数日,他们没有再派来探哨,只怕已经心生怀疑。
第十二日,商议妥当之后,曹操率军而出,同时他早已经派遣了荀彧和飞骑一同回兖州,沿途的驿站已备好了换乘的马匹,相信已有所准备,等天子一到,便可昭告百姓。
出行时,高顺与曹纯同领骑兵先行,在前方探路,但行军数里,队伍拉开之后,他们忽而脱离了大队,加速行军。
十余里后几乎是狂奔,声势浩大、喝骂不断,放开了手脚直奔鲁阳而去。
日三竿时,杨奉接到了暗哨、明哨不断送来的消息,惊得一身冷汗。
他西狭长的眼眸微眯,心跳难以平复,一时凉意自头顶直到后背,俄倾,砰地拍案而起,对眼前矮墩粗野模样的韩暹大声道:“我等要遭算计也!”
“此前送去书信皆没有回应,定是被扣留在雒阳,天子不曾回信允诺粮食,便是让我们自耗。”
“此时,有两种可能,一是天子欲摆脱你我,不愿再受长安旧将钳制,他从未信任你我。”
“二是曹操不是善类,定在沿途设岗,阻截我等与天子进言请功,意图独霸圣驾,若是如此,就是他要除我。”
“无论何种,这鲁阳都呆不下去了,”两人也曾都是数十万乱军的首领,这么多年征战的经历,累积成了近乎本能的直觉。
知道鲁阳难以存活,于是打算离开此地,毕竟这里已经快要到达曹操的领土。
韩暹却皱眉摇头,道:“曹操不过几千步骑在此,又有何惧,我们攻杀过去,将天子迎回来,再细细告知他个中缘由,或许还能回转,而且,就算是陛下要摆脱你我,难道不能将他再掌控于手中吗?”
“嗯,”杨奉定神思索了良久,暗暗肯定了韩暹的话,此时若是再回长安,未必能够活下来。
弘农、河东两郡本来人丁兴旺,家族众多,现在也因战毁得差不多了。
只有击退曹操,再将汉帝掌控于手中,据守鲁阳而等待四周诸侯救援,到时候,天子在手,可用诏令让其他诸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联合攻曹!
他们不信天子还能有号令天下之能,但是他们相信诸侯们不会放过联合除去一位雄主的机会。
于是杨奉下令,所有兵马弃鲁阳进军,主动迎击曹操,救回天子。
……
进发鲁阳的仪仗里,曹操自前军回来,身后有数百骑兵相随,张韩赫然在列。
这些黑袍骑兵、重甲骑兵速度很快,态度坚决,若有阻拦询问,几乎都是怒目相向。
护卫刘协的宿卫本来就只剩下了董承的五百人,现在已经对曹军又敬又怕。
敬怕之处,则主要是典韦斗败吕布的事迹,而他们只听说这个事迹,不像那些儒生,能听到更多风评,懂得更多个中玄妙之处。
所以在这些初入关东的将士眼中,典韦非常有名,张韩的名气反而暂不能与之并论。
除此之外,仪仗里有能堪称为兵者,为伏皇后兄长伏完的亲兵数十、侍中种辑领的虎贲羽林军十余人。
都已不算是能战之兵马,他们的同伴都在自弘农去河东时,渡黄河而散。
余下的这些人,又如何抵挡得了张韩黑袍甲骑的恐怖。
毕竟在月余之前,便是这支黑袍甲骑神兵天降在南匈奴的铁蹄下救驾。
到得驾前,天子受惊,慌忙掀开了车帘,探头惊恐的盯着张韩闻道:“爱卿,何事忽然到来!?”
张韩于马抱拳道:“回禀陛下,杨奉、韩暹反了!前军探道至鲁阳附近,被两人引军冲杀,死伤惨重!”
“不可再去鲁阳!”
“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协还没说话,身旁董承直接否认,他知晓杨奉为人,虽然跋扈狡诈,好大喜功,但绝不可能在这时候来叛变。
要知道,此时距离从登大殿的封赏,只有临门一脚了。
他们白波降将饶了一大圈,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为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董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曹操奸计!定然是不肯去鲁阳!
怪不得他当时答应得这么干脆,我还以为他真正忠诚汉室,愿意为了陛下忍辱负重。
却不料,早有计策谋划,以退为进!造就如今这情势危急之况,唯有遂他之意向东进驻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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