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很多陈年老酒,价值不菲。
他是以为能挣钱,其实本来也确实能挣,但是架不住张韩他们天天叫拿出来喝。
典韦一豪气,说拿就拿,那些本来窖藏得好好的酒,基本每日不缺。
冬下积雪,院落一片清白人间,家丁婢女被允许在院中堆雪人,张韩估计后院里曹宪和甘梅也在玩雪。
这些家中酒宴,其实依照蔡琰的才学她定能融入其中,不过女儿身还是没办法。
张韩一般只有下午才去她那里刷学识,学识提升可以让智力提升,所以蔡琰对张韩来说还颇为重要。
喝到后半夜,几人围坐时,聊起了今年、明年之计。
提起这个,张韩直接转头看向郭嘉,问道:“奉孝,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明年开春之后,主公一定会伐宛城。”
“嗯,前日刚刚定下计略,”郭嘉身着广袖黑袍,目光在火光中熠熠闪烁,“还在定文武、部将,以及行军之略。”
“许多将军都想去,个月传来的军情,确切言明张济已死,现在是他的侄子张绣领兵,归附了刘表之后,驻守宛城。”
“而他驻守在宛城之中,没有百姓依附,那么粮草就必须来源于刘表。”
“如此,他的处境也颇为艰难,若主公以天子诏去招降,张绣极有可能会选择归降。”
“这是一桩端筵席的功劳,谁都想吃一口。”
这话说来,在坐众人也都点了点头,主公定是要挑选功绩不多的人。
像张韩这种,甚至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此一时彼一时,主公身边派系逐渐繁多,需要喂点吃食给别人。
也不能好处都全让张韩给占了去。
张韩轻笑道:“那不行,这宛城,还真得我们一起去。”
郭嘉和戏志才都知道他不是这种贪功争权的人,于是都平静的看了过来,淡淡问道:“为什么。”
张韩想了想,示意纪伯骁给他们倒酒,同时对戏志才说道:“在张绣身旁,有一谋臣,名叫贾诩,字文和。是凉州姑臧郡人,几次易主,心中毫无仁义,但是才智,其实不在在座各位之下。”
“至于如何评价……应是,通晓兵法,洞悉大势,而且无情无心,其计自是歹毒。”
“我说几件事,诸位就能明白了,”张韩舔了舔嘴唇,又道:“董卓死后,长安西凉兵四散奔逃,李傕郭汜等将以为大势难逆,也想要解散奔逃,却被他劝了回来,收拢部众反攻长安,又杀王允等人,挟天子在手,以掌控在外诸侯。”
“后来,长安朝廷分崩离析,李、郭二人又莫名其妙的争起权来,他顺带就投降了张济,跟随到了南阳宛城。”
“二位,你们都是经常于军情打交道的人,腹中有天下局势,可曾听过此人?”
戏志才和郭嘉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默默点头,道:“知晓。”
“只知其名,不知太多深处事迹,伯常为何能断定这些事?”
我为何断定?你们信我就行,不要问为什么!?
我这理由说出来谁能信。
“我自然也有我的情报网。”张韩神秘一笑,滴水不漏分毫。
这时候,在三人对面跪坐的董昭放下了酒觥,他本来在和孙乾交谈甚欢,听见了他们的话,笑容一收,顿时正色。
当即插嘴道:“此情,伯常所言不差,诸位恐怕不了解,贾文和是李傕郭汜幕后的军师。”
“他们两人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当初还在长安的时候,钟中丞就曾经对暗潮涌动的局势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觉察到,李傕肯放出那些使节回关东安抚诸侯,都有人在背后推动此事。”
“依照我多次观察,李傕郭汜,若非是听从了他人之言,或许根本不会有所改变。”
“还有一事,必须告知各位。”
董昭左右看向在场之人,同时将他当初在长安会见许多汉室旧将,而且书信往来都在长安的探子眼底下传递。
但没有人抓捕、告发,甚至不曾有护卫来惊扰他。
“为何不惊扰呢?”
董昭看着张韩,展颜一笑,自信道:“因为一旦扰动了我,等同于告知李傕、郭汜,已有外敌在联合朝堂诸臣,那陛下东归之事肯定不能成行。”
“所以,这掌控京都探哨耳目的人,知晓却没有披露,继续令李傕郭汜内斗,让我游刃有余。”
“张君侯,你说我立下大功,八面玲珑,有合纵连横之豪迈壮举,其实,是这位背后之人在帮我,而后来我去查探,知晓当时长安执金吾,就是贾诩。”
在堂的所有人,几乎都在一瞬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也就是说,天子东归之事,真有他的身影,那这样的人物,就可怕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