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所来的那匹马,是自己当初视若珍宝的绝影。
现在被张韩天天骑奔,很少得有休息,曹操看着都觉得暴殄天物,但是绝影好像乐此不疲。
很难测。
“是君侯!”身旁有人惊呼,“许久不见,君侯依旧是这般风采,青年神俊也。”
“呵呵,”曹操干笑了两声,也没去寻是何人开口,甚至下马来背负着手略显自豪的等着。
不多时,张韩翻身下马,抱拳行礼:“主公,别来无恙!”
“南城已降,如今袁术兵马均在内城之中。”
“嗯,玄德,”曹操回头去唤了一声,此刻一名双手较长,身姿挺拔,面容堂正的中年儒将笑着走了过来。
张韩才发现,原来刘、关、张三人也在,均与他点头示意。
“玄德,这是我的乘龙快婿,张伯常,你们此前已经见过,伱也去过他的婚宴,现在再认识一下。”
“玄德公,”张韩拱手行礼,刘备还之一礼。
两人均是微笑,刘备感慨道:“少年英豪,今日再见伯常风采依旧,此次庐江取功,又是声名大振。”
“玄德公才是勇猛,忠于汉室,不与贼寇共存于世,这份大义与心志,令人敬佩。”
“好,伯常此番赶来,可是许久不见,想来与我相见?”
曹操满意的笑着,嘴角微微上扬。
张韩点了点头,道:“对,小婿思念岳父极甚,担忧您的安危,所以一破南城,立刻来见。”
刘备闻言面色动容。
可惜,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如此融洽的地步……
想当初,刚刚见伯常的时候,还只是主臣关系,现在却已经亲如父子。
曹操听到这个回答,当然也是非常满意,脸上笑容可谓喜形于色,难得的展露轻松悠闲之意。
张韩接着问道:“岳父打算如何处置这城外的流民?”
曹操笑容几不可查的一僵,哦,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当然,思念安危也定是其中一环,伯常岂能不念我之好??
他只是从不会因私废公罢了。
“这些被袁术迫害的百姓,足有十万之数,若是分粮食与他们,则军中粮草耗损巨甚,不可久持,袁术便是看准此节,方才收缩于宫墙、内城之中。”
“伯常来见,应当是有话要说,你直说便是。”
曹操凝目望向张韩,他现在也拿不准主意,主要是深知想攻下内城仍然需要精力耗损。
但若是不收这些百姓,则又会令饿病灾疫从此蔓延,而且名声定然也会受损。
曹操知道若是不收治,则百姓对汉室的信任会更加塌陷,可现在却管不了这么多。
战胜扬名,还是收治流民后再去焦灼此战局,他已有些难以抉择。
甚至,曹操内心深处更加倾向于不顾这些将死之人,立刻加紧攻伐内城,一鼓作气将袁术斩杀,以大胜归朝,否则,时日越久,许都那边的隐患也会更加滋生。
而至于声名,曹操有办法有手段,在世上将此事抹去,因为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大义所至,篡汉自立的袁术才是罪魁祸首。
这时候,刘备以及荀攸等人的目光也都不自觉的看向了曹操,他们内心更加期盼他下令将百姓保住,这些都是国之根本,若是易主归附之后,仍然是流离失所,不知死于何野的结局……
或许,所伤到的应当会是天下民心才是,此事若广为流传,有人刻意引导宣扬之下,或许大汉反而会真的亡了。
袁术此举,毒害极深,用心之狠令人防不胜防,他要的是汉室真正消亡。
或者,曹操救民而失去战机,让他在皇宫还能得以苟延残喘。
将战事拖延到冬日,这么做,有何好处呢?
无非是,向远在冀州的袁绍求援,以拖延让曹操后方空虚逐渐显露出来,袁绍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张韩拱手鞠躬,起身后面色郑重,死死地盯着曹操,仿佛回到了当年初见之时,他沉声道:“主公,一定要救。”
“收治百姓于淮汝,以征粮而救民,均衡境内粮食储藏之差,而后在数年之内,逐渐以陛下名义,减免当地赋税,”张韩认为现在的问题就是缺粮。
但只需要解决此事,救百姓并非难事,他们本来就是濒死散亡之日,哪里需要大量的粮食,能每日得两餐饱腹,或是让家中幼童、老人得以进食,便会感恩戴德。
毕竟,我曹军从根本上来说不是当地之军,反而是破城的敌军。
“征粮以救民?”
曹操眼眸晃动,已在沉思。
这时,刘备站到了曹操身侧,神情同样恳切,且嘴角带有欣赏的笑意,轻声道:“曹公明鉴,百姓其实最能体会百姓之苦。”
“寿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