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长安时,走得非常匆忙,以至于雒阳本来留存的那些宗谱祭祀之物都断绝。”
“在长安时,我们曾修补过数年,刚有起色,又历经了几次逃亡,导致现在根本未有留存。”
“丞相若是要查,则应当先行发令修复,再行打算。”
钟繇的话是出于大局考虑,想要查阅宗谱,现在只能凭借几任三公的记忆,和宗府里面所藏之卷,来推测。
曹操确看向了殿内的诸多内臣,沉声道:“这卷宗上并没有找到刘备的宗族脉络,是吧?”
“这?”当即就有一人脸色大变,而曹操一眼就看中了他,冷笑道:“哼,阁下何人?”
“回丞相,在下,在下是……黄门陈禹。”
“伱为何面色慌张?呵呵,”曹操笑着走近他,直接将倚天剑从剑鞘里面抽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吓……”
陈禹立刻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汗流浃背,大冬日天气本来很冷,剑上的寒气又更是让他手脚冰凉。
“丞相,丞相饶命!在下不知做错了什么!”
“丞相饶命!?”
旁边钟繇也愣住了,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叫自己来是干什么的,难道便是看这一出大戏?
大理寺卿有公正之责,定是来见证什么。
他只能看向张韩。
“丞相,”张韩得了眼神示意,也马上出言来劝解,先稳住曹操现在的情绪。
然后面向那黄门,轻声道:“校事府已经知道,明日殿上,有人会趁机为刘备进言宗族族谱之事,而且已有内应在宫中为他递上宗谱,以证明其身份。”
“明日朝会,便有人依计行事,以推举刘备,请陛下认亲,再有内侍之臣送来族谱,大庭广众下,以正身份,是也不是?”
那名为陈禹的黄门当即叩首向张韩,大声道:“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啊!!”
这宗谱是本来就有的,他们只是让我等找出以待准备而已!
记录刘备身份的宗谱一直都有,他属景帝一脉,中山靖王之后,祖上那是出过帝王的。
恰好还有卷宗记录,本身在宫中就有留存。
张韩走近了这黄门,蹲在他身旁,小声的道:“现在的情况是,不能有。”
“是,是是……”
陈禹被气势所慑,一时心乱如麻,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快速的点头称是。
张韩又说道:“黄门一职,不过是士人入宫为职,积攒声望,没必要卷入许多漩涡,你说是吧?”
“董、伏等人无论和你说了什么,就算你不知情,也会卷入其中,那他们可将你的性命看在眼里?”
“你知道,若是你如此做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张韩也不知道陈禹到底得到了什么命令,基本上都是瞎猜,不过却不影响他以此威胁。
毕竟,陈禹的表现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此刻,陈禹双眸不断晃动,吞咽了几口口水,喉结不断滚动,颤声道:“少卿所言,极是……他们并未将我性命看在眼中。”
“好,”张韩压低了声音,道:“你按照我说的做,这个名字不出现在宗谱上,而后你离开宫内,不做黄门。”
“你是哪里人士?”
“小的徐州彭城人。”
“好地方,”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杰地灵,典故之地,当年楚汉转折一战的战地,应当属英雄辈。我许你千金,再亲自写一封举荐信,让你到彭城相手下为幕僚,半年或可补任县令或是县长。”
“而今已没有了三避法之制,你可以马上造福乡里,以才能存世,如何?”
陈禹稍稍犹豫了片刻,张韩又拍了拍道:“你心里还犹豫?那两千金,一千匹布,定为县令。”
县长和县令,还是有不少区别的,万户以上为令,万户以下为长。
一县之官也有被戏称为“百里侯”,既然是掌百里之地的治理,那当然是人户越多越好。
陈禹冷汗都贴紧后背了,顿时觉得非常迷幻,怎么近日也就两拨人来见,竟然富贵就在其中……
“少,少卿……”
“还不肯吗?”张韩微笑着看向他,“那一千匹布没有了,稳定县令也没了。”
“少卿,这!!”
陈禹脸色煞白。
我就犹豫了这么一会儿!
可若是就这般答应,日后会不会有违所学之礼,不似君子之道也……
“还在犹豫?”
张韩再次嘴角上扬,道:“那现在,只有一千金了,而且不保证半年能掌一线,你干不干?痛快些。”
“干干干!”陈禹也顾不得这些,立即抬手拉住了张韩的手腕,然后又自觉失礼的撒开。
钟繇在一旁,只当没听见这些话,实在是没眼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