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无力在短时间内扫平所有的贼寇,因此看似平稳和谐之下,其实冀州之内暗藏了不少贼人。
书信顺利的送到了卧牛山。
几经辗转,高顺孤身一人到了山下。
“书信?”
山寨之中的人,见到高顺如此气质,虽然寡言少语,但身姿雄武,胆气过人,被几十人刀剑围困,依旧是谈吐平静,直说来寻找赵云。
顿时明白来人非是普通百姓,又看他的穿着,猜出应当是军中将领。
“阁下来寻我当家,可敢一人随我们进寨?”
“若是远来的朋友,寨中有酒肉相待,有豪爽义士陪同阁下彻夜痛饮。”
“好,”高顺并不迟疑,直接进寨,在进入门口前,将自己的佩刀和信令都交给了一位山寨里的兄弟。
沿着山路走了一段之后,到了营寨平缓之地,安置他在大堂之前的坐席上休息。
不多时,一名英姿焕发的银甲小将,骑着白马从外奔回,翻身下马之后将战马栓在了一旁,小跑而进大寨。
远远的看见了身穿黑袍的高顺,觉得此人身体精壮敦实,是以高看几眼,到身前抱歉道:“将军,下属兄弟告知名讳后,在下便记起了将军。”
“将军应是跟随在那位张主簿身边的宿卫,以黑袍甲骑扬名的高顺将军。”
“可惜当初在徐州时没能和赵兄弟相见,”高顺站起身来抱拳行礼,接着道:“在下来此,不便过多交谈,这有一封书信,乃是你的大嫂而写。”
“我大嫂,识字不多……”赵云眉头一皱。
高顺笑道:“她口述,自有人可执笔写下来,有一些话是她的笔迹,你可一观之。”
赵云接过书信,脸上颇有动容之意,一眼看进去后便仿佛深陷其中,看得颇为入神。
又过了不久,他放下书信,面色抽动,吸了一口气后,道:“没想到,丞相已将我大嫂、侄儿接到了许都。”
“高顺将军,可是想以此,劝我到许都去投奔曹丞相?”
高顺摆了摆手:“不是。”
“那……”
“来此,就是告知赵兄弟一声,无论你作何选择,丞相和君侯都会照顾你的大嫂与侄儿,让你的侄儿在许都入学,日后可识文断字,培育为可造之材。”
赵云陷入了沉默,不言不语,一个人走进了大堂之内,幽深的门口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但不多时就有人从里出来,吩咐其余的兄弟给高顺送来酒菜,又找了几个豪爽的兄弟陪着一起聊天喝酒。
高顺虽不多言,但是也不喝酒,只是抿一小嘴,绝不贪杯。
一直到深夜,赵云才出来,此时陪同高顺的那些都已喝开了,也将这些年的一些事,尽数告知了高顺。
他们聚于山林为贼寇,一开始的确是打家劫舍,打到了赵云的主意上。
路途之中见他的白马属稀世宝马,于是下手劫掠,不料赵云随行的乡勇都很善战,而他本身更是勇猛。
战得不过,还被赵云杀到了寨中。
后来赵云占据山寨之后,便开始极少下山劫掠杀人,而是与附近关家庄等豪绅得了生意,护卫商马。
同时赚得了钱财之后,也自招铁匠,来粗略的打造兵刃。
汉八面剑,想要得精良品质已是较高的要求,山寨之中打造出来的,多有破损处,只能算是粗制。
高顺一一听来,心中记下,也对赵云颇为改观,多了几分认同。
至少和君侯的评价相差不多,这的确是一位儒贤的将军,颇有堂正之风,君子之相。
“赵兄弟既然出来,想必是已经看完书信了,既然书信带到,我可离去了,”高顺站起身来,酒桌上的酒并没有动多少,脸色如旧,连微醺之意都没有。
赵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高顺将军的酒量如此了得。”
“我不饮酒,”高顺冷淡的说道,而后和赵云抱了抱拳,转身离去,头也未曾回。
赵云派人一直送他到了山寨之外,又暗中派人跟随,想看看高顺是否会停留,有欲情故纵之意。
谁知道……高顺确实没有这么多心思,他真的只是受命来传信,出了山寨和马队汇合,骑上自己的战马就向许都方向飞奔。
别说停留了,出去跟哨的人不到几个呼吸连马尾都看不到了。
连忙回来禀报。
第二天清晨,赵云在快要到渡口的时候,追上了高顺。
“高将军,走得也太急了!”赵云的白马将他截停后,在马上略有责怪之意的说道。
你要招揽,好歹给个说话的机会啊,最起码慢行等我追上,至少还能有一段月下追逐的佳话可供流传。
你倒好!纵马狂奔,追了四五十里,方才追停。
谁把你带出来的,也太实在了。
高顺愣住,也还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