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高吗,生命无价啊,这价绝对比荆州的好。
不过,荆州地处南方,本来战马就不多,而步卒与水军战船居多,若是这几匹战马去了荆州,日后同样也是与曹军交战的本钱。
张韩知道,不能让这些商马到达荆州,而且还要做得漂亮,不能让人留下话柄抨击。
“这是父亲送给伯常的礼物,”曹昂又接着补了一句。
张韩和典韦都同时略有惊喜的缓缓抬头,眼神中颇有欣喜之意,“这,这可以,真可以……”
他们都闻到了发财的味道。
几批战马,均是扮成商马同行,每一批若是能有一二百匹,总的怕是有上千匹战马。
这若是能搞到就真的发财。
“行,”张韩点了点头,他感觉曹老板还是挺实在的,既没有怪罪还送了个大礼。
“我知道了,”张韩压低了声音,对曹昂笑道:“我就只知道这个消息,其他的均不知晓。”
曹昂也欣然点头,“不愧是伯常兄长,这些话只需一说便可通透。”
贾诩在旁听了许久,好像有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都忍了下来。
当天夜里,把酒言欢,喝得兴起,赋诗享乐,玩起了沙盘游戏。
一直到深夜方才结束散席,等曹昂走后,贾诩立刻拉着张韩到了帐外,月下私聊。
“君侯,现在军中战马已足够,在下觉得,丞相又没有说一定要做什么,而是将此消息告知于君侯,其实,可以装作不知道的。”
“为什么呢?”张韩奇怪的看向他,有便宜不占吗?那这不就是亏了?
贾诩愕然片刻,想了想又道:“老朽就是觉得,没必要……”
“咱们也并没有一定要扩张兵马的必要,而且你堂堂君侯,做打家劫舍的事……”
“文和啊,”典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瓮然沉闷:“做人不能忘本,俺们以前没少干这种勾当。”
“这,这不一样!”贾诩就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练兵就行了。
人若是太贪,肯定会遭到一点小小的惩罚,知足常乐方才是正道。
“没事,”张韩大方爽朗的拍打着贾诩的肩膀,展颜笑道:“无妨,我们私调营寨之事,都未曾被责罚,而暗中做了这等利于我军的事情,怎么还会被责怪呢?”
“倒是也有道理。”
贾诩悄然点头,暗暗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他本能的觉得还是有点隐患,却又无法反驳。
“那行吧。”贾诩眉头皱着,显得还是心事重重。
张韩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起来:“不必担心,此前典韦的那句话,就很对。”
“我们调营的时候,这么多校事都看到了,他们肯定会通禀,那丞相肯定是知道的。”
“既然都知道了,但又不说,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默许。”
“早年我们在兖州起家的时候,无钱无粮,马匹只有数百,想要扩张兵力该怎么办?只能抢,特别是那些年到颍川时,这么多士族都不肯接纳,还派人刺杀我,我能怎么办?”
贾诩边听边觉得有道理,理解了张韩的说法,无本万利的买卖当然好。
特别是他还听说过在颍川时候的事情,刺杀之后,张韩在前,丞相在后,两人先后搜刮了颍川各族,两次……
“好,君侯去吧,”贾诩表情轻松了起来,如此一想,他已几乎可以确信丞相心中定也是此意。
……
五日之后,在日常操训的一个夜晚,张韩下令调离了黑袍甲骑四百,其余骑兵二百,以打探巡营为由,离开了南临山,向西南方向而行。
赵云的旧部在听见了真正的命令之后,陷入了长足沉默和自我怀疑之中。
我们好像,换了个地方当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