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免有些虚无了,不疑在荆州长大,自有师长青睐教导,如何会泯然众人呢?”
“天才者,奇异也,同侪之中也是林中秀木,岂能不遭风摧之?”张韩对答如流,“荆州本是蒯、黄、蔡、马等族共营之地,多年来盘根错节,刘景升以皇亲之身入荆州,能得到诸多家族支持,已是乱世无奈之局。”
“难道,你认为荆州还能长时间保持安宁吗?”
“君侯这话何意?”刘先颇为诧异的看着他,这番话里面蕴藏的玄机不少,看如何去猜测。
可以有很多种意思。
要么是张韩能够长远判断出什么,要么就是他手中已有不少人暗中投奔的书信,或者是……张韩在透露曹操有取荆州之意。
“刘表年迈,一旦他无法理政之后,境内就会有诸多分权鼎立的派系,这孩子去荆州那种政局内,不是牺牲品么?”
“唉……”刘先听完此话,打消了几乎所有猜测的念头,张韩的这一句话便等同是撕开了隔在双方之间的窗户纸,把话敞开了说了。
“君侯此言,对荆州局势看来是颇有见解。”
“没什么见解,我就是见这孩子天赋异禀,打算把他带在身旁而已,先生以为如何?”
“这——”刘先心里当然是不肯的,周不疑日后成就一定不会低,在荆州众贤者的运作下,甚至能为治郡、治州的能臣,未来不可限量。
“君侯,这孩子未曾离开过我,恐怕是不能留在许都。”
“怎么不能呢?”张韩笑容仿佛僵硬了一般,冷不丁的拿起酒觥,双眸紧盯着酒面,悠闲的道:“你身在我南临山军营重地,有窃取军机的可能,为战事所想,为我军中将士性命安危考虑,我不可放你回去。”
“别说是你的侄儿了,连你们一行人都不能离开南临山,直至我兵马操训结束。”
张韩的话里带有冷意,让刘先一惊,连忙立起身来,他带来的仆从更是持刀护卫,连忙跑到其身旁。
此时,这位荆襄高士眼中已有怒意,摸到了桌案下的剑柄上,对张韩沉下脸来,缓慢的道:“君侯,你若真是如此,我刘始宗也费事贪生怕死之辈。”
“你我相距不过三步,难道我儒生不可为匹夫乎?匹夫一怒,血溅三步!”
典韦正在喝酒,听到这话连眼皮都没抬,吨吨吨的接着喝了几大口,又自顾自的倒酒去了,好像这边的剑拔弩张与他关系也不大。
而此刻,庭院内进来了很多黑袍甲士,站在远处将他们团团围住。
无论怎样,都不会让刘先逃出去。
张韩笑道:“先生倒是有气节,有脾性。”
“哼,”刘先心绪复杂,但他明白为使者,气度断不能丢,“君侯,我知你勇猛,但在下以此气节,专为明志耳,我荆州士子,绝不为威慑所屈。”
“唔……”张韩懒散的以手掌撑住了下巴,整个身子斜靠在案牍上,笑道:“好一个,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篱下活的铁骨儒生。”
好夸!
刘先听到这句话,感觉说的就是自己,说的便是荆州的儒生士子,好一句宁在雨中高歌死!
豪迈气节,不屈于强权,何等的潇洒恣意,这张伯常才情却也可称奇也。
话语辞藻不算华丽,但这豪情却是满溢无余。
“君侯,可愿试我手中剑是否锋利否?”
我剑也未尝不——张韩差点就快速喊出来了,不过他身旁并没有剑,所以只能点了点头:“那试试就试试吧。”
话音刚落,张韩敏捷一动,拍在案牍上,以雷霆之势弹起,扑向了刘先,身形急掠如风,一道黑影转瞬间盖住了刘先的视野。
“先生小心!”
两旁宿卫还没来得及护卫,刘先眼前一花,手中长剑好似是无可奈何的劈砍出去,但他心中却还在后怕。
刺死便刺死了,在下也是为形势所逼,若是刺死这曹操麾下极为重要的一员文武全才,换了一命却也值得!
不过他显然想多了,张韩敏捷的在剑尖刺到时一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猛然一捏。
刘先“嗷”一声怪叫,右手手腕直接麻痹无力,放开了手中长剑,被张韩接过架在了脖子上,而且还在往里抹。
那种剑刃摩擦脖颈皮肤的冰冷感如潮水般充斥着感知,刘先整个人都懵了。
张韩的声音轻轻传来,“来来,我试试看利不利。”
“利利利!”刘先想也没想连忙脱口而出,“君侯别别别,咱们有话好商量。”
“你现在不匹夫一怒了?”
“不怒了……”
“那行,听我把话说完,”张韩抬起了手,将长剑稍稍拿远了些,接着道:“军马一事,我已呈报陛下,你可以拿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