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信,向我打听此战的开端。”
“荆州近乎三面受敌,战事起于一夜之间,刘表就已从原本的忠汉之皇亲,变成了欲不轨之匪徒,究竟是因何而起。”
“他问是如此问,可我仔细猜测思索——”杨修皱着眉头说到这,忽然想起以前张韩告诫过不要自作聪明的分析,于是苦笑改口道:“总觉得他话里藏着话,不该单单只是问这个,子脩可有什么想法?”
曹昂思索了许久,撑住膝盖缓缓起身来,走到了帐篷大门前看向帐外去,忽而敏捷的转身笑道:“或许,这些人不是单纯的问缘由。”
“而是想要打听我父亲的态度,如此大战,起于转瞬间,几乎一夜便有重大变化。”
“半个月,荆州就丢失了江夏、南阳两处要道,而荆州因此死去的将军少说数十人,黄祖更是被孙策大破于江夏沙羡。”
“他们想要知道,这是我父亲要对荆州动兵,还是伯常一意孤行,欲报私仇。”
“私仇?何来私仇之说?我记得君侯根本没去过荆州,”杨修早年也是围炉夜话之中的常客,经常听张韩说很多玄奇故事及经历。
他所说之文总是天马行空,想象丰富,令人叹为闻止。
但是从来没听过荆州的故事。
曹昂苦笑了一声,又来回踱步的看了杨修好几眼,最后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轻声道:“之前,刘表吞了伯常五百匹战马。”
杨修咋舌道:“我记得是君侯吞了荆州一千五百匹西凉宝驹。”
曹昂声音更低了,凑近道:“那批战马的消息,是我父亲告诉伯常的。”
“哦……”
原来问题的根在这里。
怪不得荆州战事这么顺,杨修一时间想明白了,背后还有个成丞相在主导一切!
他一开始就愿起摩擦,主动劫掠了荆州商马,待其反击之后,再毫不犹豫的出兵动手,且暗中布局。
荆州之战,看似孙曹无意之中形成了联合,实际上乃是许都那几位早早算好了局势,因势利导,致此境地。
那这理由反倒不好说了,到底是丞相想要对荆州动手在先,还是伯常君侯的仇怨为重呢?
“不必纠结,”曹昂立马抬手说道:“伯常他向来是如此,吃不得半点亏。”
“即便是没有许都那几位在暗中谋划布局,他也一定会对荆州下手,而一开始那一批商马,其实伯常若是自己知道,也绝对会去下手劫掠。”
“为何呢?”杨修不解,这不土匪么?
“因为伯常知道我父亲定会想要,所以不会责罚;而我父亲知晓伯常定不会放过到手的肥肉,所以告知了他这一批战马来向,所以无论谁先知道,这荆州之仇就一定会结下。”
“但,我们本就是敌对关系,之前看似关系不差,实际上也是因大汉天子在位,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实则早就已经暗潮涌动了。”
这一番论断,让杨修心悦臣服,顿时恍然。
同时心中对张韩也是更为敬佩,这位君侯当真是猜透人心,特别是极其懂得丞相之心。
又能谄媚揣度,还可以文武双全,真该死啊!活该他平步青云。
杨修心里不甘却又很敬佩的想道。
“来,帮我执笔,我想给伯常回一封书信。”
“唯。”
杨修收拾了衣袖,坐到一旁拿起纸笔,曹昂打算给张韩回一封长信。
数日之后。
许都的书信送达,杨修和曹昂才真正知晓了如何退出荆州战场,看到计策时,两人都是拍案叫绝。
于是杨修也马上给荆州的一些旧识,送去了几封书信,并且向前线的张辽等将军,送去了几道命令……
……
荆州,襄阳。
刘表召集文武多次集会商议之后,知晓此时形势不容乐观,若是拖到秋收,今年不知损失多少。
百姓的田土均不在高墙固堡之内,需要出城去收割五谷。
但那时若是被袭扰,怎么敢安心收获呢。
这损失,就会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更多隐患在其中。
商议好几次,还是觉得无计可施,只能在秋收之前,与张韩罢手言和。
否则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混账,混账……”
刘表这段时日因为操劳战事,明显人已经苍老了许多,但是现在依然不敢安心下来,张韩夺取了新野,彻底稳固之后,便是将一万精兵置于自己卧榻之侧!
随时可能来咬上一口,难道为了他一个张韩,还要驻兵数万防备。
“那华歆,还在襄阳否!?”
“仍在,他是天子派来的使者,也持节有调解之意,现在战事稍稍停歇下来,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他,去请张伯常来商议一番,双方先行停战,若是有所误会的话,解开误会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