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来责怪日夜饮酒他说。
就过分。
“张伯常!”曹洪脾气略爆,心里一不舒服拍桌就起,起来后愣了愣,松了口气道:“你难道不醉吗?我记得伱昨夜也饮了不少酒吧?”
“我酒量好,喝多少也不耽误事,但是子廉叔你不行,你乃是河内太守,身负重任,守许都之北的军防要地,怎能不知自己的量呢?”
“说事!”曹洪拍了拍脑袋,没好气的吼了声,连忙让张韩到近前来,“你来不会就是抓我疏于军务,在衙署休憩的吧?”
“不是,”张韩将得到的情报告知了曹洪,说完把他酒都吓醒了,旋即想到好在是此刻军心凝聚、士气正旺,将士们即便立刻出征也绝不会力有未逮。
而后立马问道:“伯常可是有计策?”
“有,”张韩眼目一明,乐道:“我要亲自率军去夺大河两岸渡口,先下手踏破袁绍前哨营地,我虽说人手较少,但都是精兵。”
“此来,是想问叔叔借骑兵,连夜奔袭。”
“连夜?这么突然?”曹洪人都麻了,平日里老是让张韩立功的时候带着他一点,却没料到现在真的来了,反而有点不敢接受了。
突然此刻开战,可谓是出师无名,如此会被人指摘,恐成开启战乱的罪人。
曹洪驻守河内多年,对这些局势摩擦再清楚不过。
“伯常,不能如此冲动,定要让袁绍先行动手才行,”曹洪语重心长的说着,“否则我们反倒会落入士人声讨的险境之中。”
“冀州士人,全都是当下名流,各地大族,他们应当会口诛笔伐,声讨我许都,到时我曹氏之人将会十分被动……”
“这就不对了,”张韩眉头一扬起,颇为不悦,当即道:“子廉叔叔讲话理太偏。”
“谁说我们就不能主动出击?只需查明他袁绍对南方有防范驻兵之意,就可以动兵,别忘了,天子圣驾之命难道就不重要?”
“他为何敢对许都驻兵防范?这些兵马难道就不可说是图谋不轨吗?”
曹洪似乎还在犹豫,张韩立起身来稍稍压低了声音,道:“子廉叔,若是此时不出手,日后被人所制,主公明面上不会责怪你,实则心中却在怪罪你不够果断狠辣。”
“若是此刻先行出击,占得先机,主公明面上或许会责怪,但心中一定会记下子廉叔的果断与坚决。”
“故此,这些时日饮酒就是豪迈豪情,而不是尸位素餐、消极以待,你说对吗?”
曹洪皱着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默默地点了点头,从心底里觉得张韩的这番话有道理。
因为据他了解,曹操的确是这样的性子,他与寻常的主公自然也是不同,往往喜怒无常,难以猜测。
有时又会与人所想截然相反,张韩接着道:“再者说,乃是我领兵去突袭,叔父又能损失什么呢?”
“有道理,”曹洪顿时一笑,眼神发亮,忙问道:“那,伯常此刻到来是为何?”
“我骑兵很少,精兵一千五而已,需要叔父将河内精锐骑兵都交给我统率,我趁夜去突袭渡口,夺下通往河对岸的道途,而后叔父埋下伏兵,我们渡河之后,狠狠地扫荡黎阳南面所有的营地。”
“甚至,可接纳所有的百姓,若是他们不肯追随,则趁袁绍未能反应,先行带过河来。”
“我意,掠夺之后,再退回河岸,驻守河内,将大河渡口让与袁绍些许,进军抵在官渡。”
“这样,冀州兵马就会渡河而战,背靠大河与我军在官渡决战,此战再胜,我敢断言冀州将会损失惨重,逐渐丧失还手之力。”
“嗯,”曹洪心中何尝没有占据地形,听张韩的话他自然也能明白计略可行。
此时就是要逐步将袁绍大军引过河来,再寻时机,洞悉战局之变化。
这一战,恐怕已是不可避免了。
“好,既如此,你去便是!”曹洪捏紧了拳头,在案牍上狠狠地捶打了一下,似已下定了决心。
而且他也明白,此刻张韩其实并不需要来请示他,任何军事军令其实张韩都可以自由行动。
毕竟两人都是同为太守,其实现在已经是平起平坐了,张韩肯来商议,那是因为尊重罢了。
毕竟自己还是他的长辈。
“好!”
张韩得到了首肯,从曹洪手中接过了兵符,又让他指派一名亲信和自己一起去调兵。
不多时,在河内大营里,张韩领走了两千名精锐骑兵,跟随黑袍骑在亥时出发,朝着白马渡而去,一夜之间狂奔横跨到东郡境内,以木筏渡较为狭窄的河流之后,沿着早年收集到的各类地图,翻山越岭寻找山谷行军,耗费了一日半,到达了对岸。
见到黎阳境内的袁绍军营。
在山坡上,张韩探出头来打探远处的道路,车队不少,行人稀稀落落,一眼望去均是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