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难道惧张郃乎?”典韦颇为不屑的道,还未交锋过,他并没有感受到张郃的厉害之处。
张韩苦笑道:“别的人自然并不棘手,但是这张郃,却攻守兼备,生性谨慎,治军很严,你看如今这防线态势就知道了,严丝合缝,难以攻破,我们若是继续和张郃对阵,虽都是前哨,但也很难占到什么便宜,他继续在黎阳,龟缩列阵,怎么应对?!”
“我等只能徒劳无功,始终对峙而已。”
“哦,”典韦点了点头,满脸写满了聪明,他或许只是单纯的懒得去细想。
贾诩思索片刻后,道:“根据我们收集的情报,张郃此人性情廉洁清正,平日里在军中颇有威望,但若是我所知不差的话,张郃应该属平黄巾时的人物,自此立功而起,早年属于韩馥,乃是韩馥旧将,一同归顺了袁绍。”
“是,”张韩当即点头,“他在幽州战公孙瓒时,还立下了汗马功劳,得任宁国中郎将,部曲八千余人,部将数十人,均是颇有文武才学。”
“君侯知道这么清楚啊,”贾诩很是奇怪的瞥眼看了张韩一眼,他一直都觉得很离奇。
张韩的消息来源,一向是忽好忽坏,有时候感觉很灵通,有时候就觉得非常闭塞。
比如他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人物习性、功绩,但是有时候却连最基本的礼法都不懂,现在上朝都还不知道自己鞋子的放法。
“我有独特的情报网,无需多问。”张韩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他既然是韩馥旧部,那定然是有派系的,袁绍麾下文武虽多,但同样也有弊端,非是一心向袁,各有计较。”
“此时在黎阳卫戍,从局面上看本就是十拿九稳,谁都愿争这一桩功绩,”张韩苦思许久,总觉得此处乃是大有可为的。
“需要换一个,好大喜功、贪功冒进的人来,对前线战事更佳。”
“啧,”贾诩低头思索起来,过了很久都想不到办法,一直没开口。
换黎阳守将,这得是多昏庸的主君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现在可是先行得一场小胜,阻挡了张韩的劫掠突袭,又赢得了声讨先机,可以让袁绍先行质问许都。
甚至,可以编出更多的理由,成为出师之理。
如此大战也就顺理成章。
张韩忽然出声提醒道:“此前和冀州通信往来的那些人。”
贾诩忽而眼睛一亮,“前太尉杨彪!若是他的话,或许能成,他如今已是当初汉臣一党唯一仅存的三公资历之人,本身又是绵延百年的大家族,和袁绍世代姻亲,只要言语得当,或许……对战事将会极为有利。”
他话音刚落,从帐门外传来一声马蹄,能纵马至此者,均是张韩亲信,是以众人目光都看了出去。
门外将军掀开帐帘,快步而进,见到张韩后立即朗声道:“伯常,消息来了。”
张韩看来人乃是曹洪,顿时起身,连忙迎了上来,笑道:“主公怎么说?”
“说要撤你的职。”
张韩脸上笑容顿时凝固,咋舌转身,走了几步满脸无奈的回头,猛地一甩拳,道:“造孽呀!”
“怎么老了老了,这么讨人厌呢!撤我的职干嘛?”
“我那边可是得胜,且毫无损伤的退出了战场,他还要我怎样!?”
曹洪愣了愣,忙拉了一把张韩,轻声道:“不必担心,我已经写信回去准备帮你扛下来了。”
毕竟借出去的骑兵,你张韩居然还还了半数给我,我真是三生有幸了。
本以为要被全部撬走呢,不光还了,还负担了死伤将士的抚恤,且是三倍之多。
“扛了之后呢?可有缓和?至少要下一道命令,让我戴罪立功吧?”
曹洪的话,让张韩又感觉到了一丝转机,有宗亲为我说话,不可能再继续罚了吧。
“他说还是要撤你的职,现在你已经被贬成马夫了……”
“我特么……”张韩嘴角一抽,一股气嗖一下就窜起来了。
不至于吧!?
特么就因为这个把我撤职了?
不对!
张韩忽然间反应过来,以往丞相可都是很宠自己的,不可能因为一次战事未能得胜,就撤掉精锐骑兵之主将。
意思是,又要迷惑敌人!
如此真乃是妙计。
张韩愣了愣之后,面色逐渐恢复正常,认真的问道:“丞相还说了什么?”
“让你安心喂马,日常操训,就在河内先从小兵做起,除却养马之外,还得去伙夫房。”
“……”
“行。”
张韩点头答应下来,直接开始脱外袍,同时又问道:“还有些什么命令,子廉叔可一齐说来。”
曹洪挠了挠头,有些为难无奈,思考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什么,道:“还有个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