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人并排走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谁也不说话。
到底还是张韩脸皮厚,率先开口道:“二位,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偏爱吧……”
哒。
郭嘉、荀攸的脚步顿了顿,郭嘉甚至额头上还起了点青筋的痕迹。
气氛更冷冽了。
“那,那我就是很单纯的,进言献策而已,这计策倒是能获利,那我哪知道主公玩命的夸呀,可能是为了勉励我吧……”
“你自己觉得,这计策非常精妙绝伦吗?”郭嘉当场提出了疑问,那可能是勉励你啊!要不然就是主公还有所图。
还“可能”,请你自信一点吧可能两个字去掉好吗!?
“不说了,”郭嘉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这事真是越想越不公平。
气抖冷,为什么不勉励我,平日里我也有类似的见地、策论出来,但也就是颇有兴致的一同讨论而已。
哪里有这种惊讶夸赞的反应。
“伯常,告辞了。”荀攸有气度,淡然的笑了笑,和张韩拱手告别。
等他们走远,张韩又马上折返回去,从帐门口探了个头,笑容满溢,眼如月牙的轻唤了声:“岳父。”
“嗯?”曹操本来正在喜滋滋的笑着,听见这句话马上脸就板了起来,回头平视张韩,严肃道:“怎么又回来了?”
“今日这计策,真的是妙计?”张韩边走边说,嘿嘿的笑着,像个憨厚的农家汉。
“咋?我夸你不得?”曹操傲然而视,“而今能对战事有利,便是妙计,你来之前,我们还在一筹莫展,苦思对策。”
“你来说这一计,至少可以拖延十几日,甚至有可能数月之久,将这对峙的局势拖长,对我们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者,我重赏你,其余谋臣,与及他们谋臣麾下的门客,难道不会踊跃献策,为求重赏吗?”
“对啊,”张韩眼色一亮,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此前居然没有想明白,这就如同徙木立信一样,乃是为了后续踊跃,“还是岳父想得长远。”
“我就说嘛,区区一道小计,居然能让岳父欣喜若狂,没道理,那我走了,”张韩想明白了这些,心里松快了很多,要不然这所谓重赏拿着不痛快。
他都想让曹操把他骂一顿了,否则这钱不敢花呀。
“嗯,去吧去吧。”
曹操和善的笑着,目送张韩出门,然后告知左右,给张韩准备五百金作为赏赐,立刻送到他所在的营帐去。
张韩回到营帐,一路上和典韦聊着今日这番事。
“战时如此重金赏赐,可以凝聚人心,丞相就是大气。”
“俺现在想明白了,”典韦虎目圆瞪,举起手在后脑拍了一下,颇为憨厚的笑了起来,“怪不得之前营地里总是传君侯的名声。”
“这是,丞相刻意为之,用声名来抬高君侯的名望,令人心生羡慕,甚至是妒忌,等到现在再一赏,那些人更是眼红,就能激起各营文武踊跃争功的风气。”
“君侯,就等同是得丞相立起了大旗,俺说得对吧?”
张韩一愣,狐疑道:“你现在跟谁学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
“文和呀!”典韦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满脸得意洋洋,“俺现在是立志做一个文人,每天都在读书。”
“读书?”张韩眉头一挑,这可不简单,大老粗都开始看兵书了,“读到什么阶段了?”
“正在识字。”典韦骄傲的道。
张韩:“……”
“不管怎么说,岳父待我不薄,典兄,以后我们不要再在酒后胡乱骂他了。”
“诶。”
想到以往的年少轻狂,张韩一时竟有些愧疚。
第二日,辰时练兵,曹操当即就召开了一场动员。
校场之上,数千精锐,百员将校,还有几位大将列阵向高台,曹操站在高台之上,身着甲胄,头戴冠帽,胡须飘扬,身板亦是雄壮。
一番豪迈状语之后。
张韩和郭嘉等一同跨入了校场边,远远地看着,也是有点奇怪。
“怎么今日忽然动员,这是要说什么?”
郭嘉在旁叹了口气:“伯常有所不知,最近军心略有动摇,只因精锐兵马的军备齐整,但所招募当地壮丁乡勇却不足。”
“南方战事,调去了太多军备驻守,箭矢便是首要,我们的存量已经不足,号称十万兵,其实招募新丁分不到弓矢。”
“其余将士正在赶制甲胄和长枪、刀剑,故此,这动员恐怕是说一些稳固军心的消息。”
从附近各地招募兵士不难,但若是军备上达不到精良的要求,甚至连人人配备都做不到,那久而久之会让他们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