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缩回去了,盾也摇摇欲坠。”
“你着两副甲,给你的龙象也披甲,带队猛冲那里,撞破此阵。”
“唔……”典韦思考了片刻,粗犷的面色狠劲上来,点了点头,“诶行。”
说罢,典韦找来大号的铠甲披在外面,两副甲胄沉重无比,寻常人穿上根本难以新活动,但是典韦力大如牛,他那肥硕的高头战马也极能负重,跨上马背后,战马的后背明显塌了些许。
除却典韦之外,黑袍骑之中最为壮硕的骑士和战马,也同样配比,双战甲在身,人马都变得魁梧高大,对准了盾阵的左翼冲去。
“冲!”
一声怒喝之下,典韦已经拍马狂奔,像是滚滚铁蒺藜,铁甲撞在大盾上,果然宛如沙堆,轰然一声直接撞了进去。
这一瞬间,典韦就感觉甲胄上传来各种刀砍枪刺的碰撞,可幸甲胄十分坚韧,短暂的恍惚之后,典韦抬戟就杀。
破开了身边涌上来的敌军,随着他身后的黑甲骑兵疯狂进入,把口子又拓宽了不少。
漆黑铠甲着身的黑袍骑汇聚一股,又黑又猛,仿佛金刚山柱横冲,轰然塞进了盾阵倒塌的口子!
“啊!”
“杀啊!!”
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之中,盾阵破开,一时倒塌,里面早已疲惫不堪的袁军登时一盘散沙,边缘的将士早就被恐惧和疲累拖垮,四散而逃。
逃跑的盾兵都是步卒,怎么可能跑得过骑兵,很快就被黑袍骑追上,不多时就结束了战斗,全部缴械,当场控制。
张韩知道,此地不可停留,命人将这支持矛盾兵的首领捆缚在战马上,而后快速撤离。
沿着来时的小道而回。
……
白马战场。
曹军在渡河时,忽然涌来了巨量的新丁兵士,扛着铁边捆缚的木盾,顶着胸膛深的河流艰难前行。
远处还有木舟、竹筏等工具,万人齐齐冲锋渡河,挡在了那些精锐之前,袁绍留下高览、韩猛部抵挡,以箭矢飞射,初时有效,将前列兵马射杀。
后则是因为许多勇士挣脱负重的甲胄,潜入水中,持刀而上,其余人纷纷效仿,一时间几百人同时登岸,已抵挡不住。
新勇登陆,在他们之后的精锐则速度更快,投石车一停,曹军更是搬运砸落附近的石块,填入河中,抬高河底。
热火朝天、争分夺秒的忙碌了数个时辰,直接抢出了一条道路来,骑兵竟可纵马而过。
直奔大营!
此时,在营内断后的兵马不敢抵挡,纷纷后撤逃离,曹军追杀上去,彻底占住了对岸营地,又斩杀数千袁军,几十名将领。
将袁绍彻底赶回了黎阳附近,先前两个多月的对峙,在此刻打破,临近冬日,袁绍后撤几十里,把渡口又交还给了曹操。
这时的曹操,才有空关注延津战事——他已经十几个时辰没有得到张韩的消息了。
这个混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点信都没有,我给他的命令明明就是待援,扎营在后方,随时迎接粮草运送,防备敌军绕后断粮!
“混账张伯常,不听军令,现在人都不知跑哪里去了,等他回来,我必要严惩不贷。”
夏侯惇和曹纯都在身旁,听见此话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主公,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伯常奇招频出,不受常理掣肘,反而能对战事有利吗?”
“我现在都得胜了,他有什么用!?今日若是黑袍骑在此,可追杀更多袁军!”
曹操没好气的骂了起来,“不需要他的时候天天在眼前晃悠,需要他出手的时候,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这种嚣张任性的脾性,一定要遏制住,我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许是真的心痛方才豹骑追得慢了,新编制的精骑又还在操训之中。
只杀了垫后逃走的兵马千人,根本不能动摇袁绍的根本,也无法击溃他大军。
几次得胜,依旧如此,没有实质性的胜势,长此以往,只会让己方文武越发急躁。
曹操就怕那种,胜利许多次也没有击垮袁绍,而自己只要失误一次,就被袁绍打得难以招架。
现在,还差一场真正压倒性的胜利。
唉,张韩在就好了,这个蠢货,大好时机不在身边待命,不知跑去何处,否则也许能追到袁绍所在中军去,斩杀更多!
哪怕是杀掉几个重要文武,也对局势帮助很大。
下午,曹操坐镇前军,等待兵马收拾好了战场,在原本袁绍营地的基础上,再修复营盘,袁绍原本的连营非常大,占地宽阔,依山傍水,辎重极多。
留下了不少工造的建筑,以及不易整理带走的草料、粮食和重袋资源,铁具、铁砧、军具堆放一处,虽然已经运走了很多值钱的物资,可是留下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