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张韩憨厚的挠了挠头,咋舌道:“令君真是洞察秋毫,但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嗯……”荀彧稍稍恢复了些许,道:“刚开始只是有此担忧,但你来了,便可立刻坐实。”
“两地正在相互派遣暗探,方才我说,袁绍那边已经动了心思,想要停战,休生养息,你可还记得?”
“记得,”张韩眼睛一亮,好想快懂了些了。
“这就意味着,暗探来此,不过为达成此目的而已,既是为了停战,便有数种法子,其一是在外寻找强援,让我等疲于应对、两面作战;其二是求和,彼此正面详谈,达成某种商议,因此停战;其三便是,乱其后方,令其内中不和,于是不能做到将士齐心、文武协同。”
“袁绍与丞相势同水火,势必不能坐下来详谈议和,在外的所谓强援,都是在看成败罢了。”
“如此唯有第三法,乱我后方,而伯常君侯在战场上如此神威,斩杀两员大将,又折损了袁绍之威严,更是当着他全体将士的免,破口大骂,出言讥讽,他定是要想办法借他人之手,来杀了君侯方才解心头之恨。”
“好担忧。”
张韩这句话,就算是承认了来意,荀彧的意思,便是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具体详细的计策、已到了何等进度,他并不清楚。
于是,张韩大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荀彧听完,久久不语,始终还在思索,似乎有什么难以抉择的难题在心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头来说道:“唉,君子不欺,之此事我的确有些眉目,但是却不能立刻告知,事关我心中所顾。”
“不过,我可以保证,毛侍郎,绝不是暗害之人,如此局势,伯常想要抽身也应当非常容易,他们并没有把住要害。”
张韩不置可否。
这句话算是真的说对了,他想要抽身,非常容易,只需要放下权力,捐献钱财,将黑袍骑交托给曹氏的某位宗亲将军,或者是直接交给大公子曹昂,他就可以免除一切猜忌。
甚至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名声,可是这么做的话,不就是正中下怀了吗?
他们的这些布局,是为了除掉张韩,如果失败了,张韩也会因为自保而丧失大部分权力,乃至丢掉黑袍骑,何尝不是达成了另一种目的。
如此,就好似在下棋一样,有高明的棋手在后,莫名其妙的就把他逼到了一种……进退两不愿的地步。
不是两难,就是进退皆不如意,稍有不慎还会被恶心好几年。
这个人不揪出来,张韩真的是浑身难受。
“伯常,”荀彧忽然抬手,然后又坐得端正了些,笑道:“唉,你去找杨公,试试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