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可危,说不准哪一日,就会被人暗害至死还不自知。”
“这等蒙在鼓里,就被人布局的感觉,简直如春雨一般,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让臣如坐针毡。”
“嗯,朕明白了,”刘协听了前因后果,对张韩也倍感同情,以往这类事,在帝王家的秘史记载之中,也不少发生。
士族威胁其实皇族自然也是有所担忧,奈何需要倚重家族成众星拱月之态,不可丧失星光之辉,否则难以聚而耀世。
他们想要布局踢出一人,摧毁一人,当真是如同方才伯常所说,润物细无声。
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么好的诗句,怎么用来形容这种事!?
多好的意境,贴上了个暗中谋划的标志,啧。
刘协心里直犯别扭,他虽然知道张韩的意思,但觉得浪费了一句美妙的诗句。
又不知如何形容,说张韩没才学吧,这诗句他吟出来的,说他有才学吧,吟出来用于此处,简直暴殄天物。
“爱卿不必担忧,丞相那边,朕会与他说清楚,但当初举荐陈登到河内任郡丞之人,朕倒是还记得。”
“乃是豫州刺史陈纪、京兆尹司马防、尚书仆射凉茂、以及御史中丞华歆。”
“其中,华歆不过是上书附和,觉得陈登的确可担当此任。”
张韩听完这一串名字,顿时眼神一亮,忙感慨道:“那就是司马公了。”
“司马公,欲害臣性命,但臣却也不敢责怪,一来臣出身微寒,却又古来稀闻之功绩;二来,臣与他其实还有过节。”
“噢?何等过节?”
刘协颇为意外的问道。
“臣曾经拒绝过其二子、三子入仕之途,对其长子司马朗,也是拒绝入酒宴,当众驳斥过,概因他之才能,的确不如杨德祖,于是推荐了德祖为五官中郎将府中侍郎,而因此,也让司马氏众青,唯有在家继续求学。”
“于是,当初私下结怨,只是臣一心为公,不愿明说,没想到现在……害,”张韩苦笑了一声,“也是臣咎由自取,若是臣服于他们,为士人奔走,不去秉承那所谓公正,何至于这等危险之境,他们有此一次,幸得荀令君提醒,方才得以恍然而知,若是还有下一次,该当如何是好。”
“你不必说了,”刘协听到这,也是面色逐渐难看,抬起手止住了张韩,沉声道:“朕为爱卿做主。”
他转头看向温瑞,道:“今夜子时之后,待到夜深时,立刻通传豫州刺史陈纪、京兆尹司马防、尚书令荀彧、尚书台凉茂、毛玠。”
“将前太尉杨公也叫来。”
他想了想,又道:“将校事府府君戏忠也叫来。”
“唯。”
温瑞正要走,刘协又眉头一皱,叫住了他,“等等,也请五官中郎将一同旁听。”
“遵命。”
张韩在一旁,稍稍挺了挺胸膛,好似戴了朵大红花似的,冲典韦笑了笑。
来嘛,一起撕破伤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