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开始,不出数月,乃至一年时间,曹昂的仁德之名,便会成为他的标识。
此次,对于曹昂来说,当真是收获良多,而且有质的变化。
陈留衙署之内。
程昱从外归来,手中拿着百姓的万民书,可谓是神采飞扬,他从未见过这般群情激奋之景,在陈留治郡数年,每年的冬日都会有些惨淡,百姓只能缩在家中取暖,有的甚至因为穷苦无柴,还冻死在屋舍内。
而今年,却是热闹非凡,境内无饿殍冻骨,街道清静漂亮,“公子!大公子啊!!”
程昱满脸笑意,脚步轻盈,却没有忘记趋步而进,扬着手中的布卷,“这次,当真是名扬乡里了,百姓们都簇拥在衙署门外,有乡里的多位长者,请求公子留下任官,继续治理。”
“都不愿您回许都去,在下看来,或许可向丞相送去一封书信,在陈留任一年太守,这等政绩就足以入光禄勋,可得九卿之列,日后不可限量。”
“至于军中威望,公子早年间就出自军中,黑袍骑、虎豹骑、青州兵和曹氏的子弟兵,无不是尊奉您的命令,情势当真一片大好。”
“呵呵呵……”曹昂谦和的笑着,倒是也没有得以,眼神还有仁慈的欣慰之意,点头道:“此番治灾,外无祸端加剧,内无奸细拖累,上下一心自然治理得当,内外和谐方才是大事之本。”
“也并非是我一人之功劳,我是该写一封信去告知父亲,但不是请求留任,而是请赏。”
“这陈留太守,还得是您来,”曹昂说话的时候,一边也站起身来,举步走到了程昱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将他引到了自己方才所坐的蒲团上,又按着他坐下去。
笑道:“论境内的情况,人文、地理,仲德先生早已是了然于心,多年治理劳苦功高,日后陈留乃是繁华大郡,不知多少商队要途径此地,驿站都要多设十余座,自然还是要由先生来治理。”
“呃,这……这谬赞了,”程昱清冷的面皮抽了片刻,受宠若惊的笑起来,大公子说话做事真是如沐春风,每一句都让人心里舒畅。
“好,我还是要先回许都去,”曹昂拍了拍自己的长袍衣摆,神了个懒腰道:“这段时日,劳累不已,更该回去和兄长、友人、父亲好好轻松一番,待春雪完全融化,又该要开战了。”
“到时候,自有大事要忙碌,但我回去之后,立刻会请父亲上书朝廷,犒赏所有相助之人,”曹昂背着手看向堂屋外远处,目光颇为悠远,脸色自带一股豪迈之气,“此次他们来相助,虽说是伯常略施小计,骗了这些人来,但终究是人人都在出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是以众志成城,方才有这般功效结局,应当赏赐,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思量,该有的决不能少。”
“我回去这段时日,就请先生为他们登记造册,到时候依照名录,一一赏赐。”
“唯!”程昱双眸一亮,脸上浮现了敬佩之色,“在下敬佩公子之心胸,当真像极了丞相当年,那时候的礼贤下士,亦是这般慷慨。”
“哈哈!!”
曹昂听得夸赞,自然心情也是极好,当然,他回去也不只是为了请赏,在陈留取得了巨大功绩之后,接下来开春定然是商马通行,热闹非凡。
南来北往的学子、百姓,逾数万之多,估计会在许都逗留很久,繁华都市之中,传言最易于广播,此刻的许都,还等着他和德祖回去,接下来还有很多后续之事,不可轻易松懈。
……
南临山。
三月之久,这里住进来了很多人。
张韩原本筑造而起的庄园、宅邸、山间小筑,都是空的,那时堆放了巨量的钱财于其中。
珠宝、黄铜、白银等,不计其数,现在都已经清扫到了最高的山院内,那里是张韩的“空中楼阁”,寻常人并不能进入其中。
此时的山间各地宅邸,都已经住进了各族的老人,平日里可沿山路到温汤游玩,也可结伴去林中品茗,或是着人在酒肆饮酒高歌。
也算是热闹。
而在山脚的平原地带,靠近河边的居住地,建起了城墙。
城墙不高,但是却围住了些许地界,里面建造的房屋和街道,都已初见雏形。
冬日里,黑骑营的那些壮勇之士,也都不辞劳苦,在此建造民居、筑高城墙。
城墙虽无防备之能,但已有了划分地域街道之形,却也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张韩在靠近河边的山庄里,和一位年长者,正在下棋。
上等的木材打造的象棋期盼,雕刻完善的楚河汉界,棋子时而挪动,两人不时就在苦思冥想之中。
这长者,赫然便是杨彪。
杨彪在十一月,马上就住了进来,来的时候甚至什么行李都没带,家仆也只有两位,将自己完全交托给了张韩,让人唏嘘不已。
张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