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对啊,自家兄弟自然是要重要一些,府君是否和鲍公谈过了?这泰山境内的不少弟兄,可还是会听从他号召的。”
“诸位,”臧霸沉着脸色,站定在这些人面前,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双眸如炬一般,扫视过所有人的面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一直到,他脸色动容,松懈下来时候,气氛才自冷肃之中一松。
臧霸此时叹道:“你们可曾有被袁绍的门客游说过,或者曾有心思转投青州,奔于那袁氏大公子袁谭的帐下?”
“这,未曾有过。”
“不曾啊,大兄在此,我们怎敢越过您,私自动心思。”
“难道说,是昌豨暗中和青州有些往来,所以被鲍公知晓?”尹礼眼骨碌一转,捻须的时候脸色已经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臧霸腮帮微微鼓了一下,又道:“实不相瞒,我被他们游说过,去年八月,袁绍曾经送了一封书信过来,为了让我看到,还请了当年旧识,赠予千金,方才打通关系,送到我的手中。”
“原来如此,府君作何选择呢?”
“我退还了金钱,与那旧识一刀两断,不再联系,我们起事,起初是为了谋求生路,而不是要在乱世争霸,我臧霸自问没有那种命,只可护卫兄弟家小,保一方安宁,仅此而已。”
“如果各位存心思去征战四方,争夺这乱世功名,跟着我那就屈才了,不如就在此刻离去,昌豨亦然是如此,只是一旦去了青州,以后要再刀兵相见,不可留情。”
臧霸言简意赅,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立场,这让在场的几位跟随已久的兄弟、旧部都是无话可说。
孙氏兄弟本打算劝一劝,请臧霸好生权衡这其中利弊干系,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同时,现在他们也明白了昌豨面临的是何等情况的抉择。
恐怕已不好再劝说了。
“府君,其实我也收到过,”这时候,吴敦不好意思的浅笑了一声,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实情,“只是我人微言轻,名声不振,也只是随口招揽罢了,我没有答应,款待了青州来人,打发离去了。”
“这就对了,”臧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环顾这些人,走到案牍前背对他们思索了一会儿,转身来郑重的点头道:“我们治下,恐怕不少人都得到过袁氏相邀,或是许以重利,或是暗中离间。”
“每个人应对的办法,却又完全不同,有的人动心,有的人为利所惑,便会动摇,即便泰山也会有松动落石的时候,又何况是世上这些,为利往来的人呢。”
“昌豨,或许便是已被迷惑,暗中有所异动,他还算警觉,不心存侥幸,在鲍公来时就已准备拖延时间,好躲藏起来,他这般反复,终究会害了大家。”
“我决意,亲自去见他。”
“府君!”
“兄长!”
“大兄莫要心急!”几人忙慌叫住,生怕他性子急躁,或者是心中义气发作,只想要立刻解决这些事,来拿出一个交代。
他们太清楚臧霸的为人,便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心中见不得阴暗,若是被人算计,非要快意恩仇不可,他本人极讲义气,也悍不畏死,就怕情急之下,逼得昌豨做出什么铤而走险之事。
“我去意已决,”臧霸看向了吴敦,道:“我只带百骑去,想必昌豨见我人少,心中自然会放下戒备,如果我没回来,便向鲍公禀明情况,乃是我臧霸之过,请他自行镇压。”
“否则,我会捉拿昌豨,来见鲍公,给汉室朝堂,以及那位君侯、丞相,一个交代。”
“兄长!”
“不必说了,”臧霸又凝重的看了他们几眼,从这些兄弟的眼神中,他看到的大多还是真诚的关切,并不是假意装作如此。
这般看来,他们的确没有倒戈,依然是心向自己,不是其中内鬼。
“呵呵,我岂会惧怕他昌豨,今日我倒还要看看,袁绍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人忘记了忠义二字,去背负一个叛贼之名。”
……
泰山郡,琅琊军营之中。
此营靠北面,随时可入山,守凛水,凛山,基本上能够做到依托地形设立关卡,阻隔数万大军。
臧霸在天刚亮的时候,率领一百骑直接冲到关口,城门上的那些守备听闻动静,准备张弓搭箭喝止,再用此前的说法把人骗退。
不过,眼尖的守将王沛一眼看到了来人乃是臧霸,忙张手向左右,大声喊道:“来人是府君,不可放肆!立刻收起弓箭!!”
“收!”
哗一声,城墙上的守军全部收起了弓箭,脸色却是大变,一眼看去,大多数人都是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臧霸气势沉凝,在下方朗声而喝道:“城上守将何人,出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