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败了稍许,也不会动了筋骨。”
可是,大部分骑军都随着袁绍快速回邺城,在手中能用的不过是步卒而已,如何比得过有精良宝马的黑袍骑,那些围困埋伏不过是片刻,就在赵云的冲杀之下土崩瓦解,死在他枪下的袁军将领不计其数,每杀一两人,他麾下的部曲就会放下兵刃,选择投降。
可你们若是都有道理,为何还会被曹操逼迫到这种地步。
曹操无论是赢是输,都可以一直不遗余力的投入兵力追逐,最终达成目的。
荆州刘表、江东孙策,西凉诸将,为何没有在外袭扰曹操的后方,青州又怎么会被鲍信攻破一口气直接打到北海。
邺城西六十里。
他们追了一夜,在快要到达河边的时候,发现渡河的将士乱成一团,几乎是彼此踩踏,争夺舟楫,可停靠在河岸边的舟楫就那么多,连竹筏都来不及做,便相互争抢,乃至于大打出手。
待曹军其余将领到来之后,如此场面则更加热络。
“主公,眼下已经是别无选择,要立刻决议,趁着消息还没有在军中传开。”
不到半夜,夕阳才完全落下时,最后方的兵马只走了不到十五里,就已经被曹军发现撤军,曹操果断下令全军追击,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袁军。
事实也真如赵云所预料,夏侯渊、曹纯、韩浩、李典、乐进、曹休等人来了之后,基本上都是放任部下去追杀,而后招揽降卒,如狼似虎一般,所到之处响起了呼喝的号子,袁军皆是闻风丧胆。
“不错!”沮授忙拱手,“乌巢粮草之地隐秘,也只有少许人知晓,而且运量才两三次,怎么会被张韩如此轻车熟路的找到?他夜间行军突袭,何其难也,恐怕是已有内奸之消息,此前我们得知,张韩曾派出数百黑袍骑混入百姓之中,进入我邺城境内,估计是这些人,早早摸清了我冀州的地形,通风报信给张韩。”
“主公英明!”
袁绍的眼眸不断震颤,但他的脑子里满是嗡鸣,心底里只有此前曹操所说的话。
再不抢,可能就都被其他将军给抢去了。
正是这一天,大家如往常一样,日出看奴籍而作,在欣赏田土里初长的庄稼农作,忽然间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群匪人,他们身穿黑袍,骑着快马,伸手在头顶挥舞着兵刃,嘴里“喔喔喔”的叫着。
田丰、审配、郭图乃至是据守,都不同意此刻攻城,“主公三思呐!若是现在攻城,只会被曹操更加拖延,徒劳耗损兵力也!”
“你垮个屁!我看你数钱的时候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的!”张韩蹲在一颗平缓的石头上,眉头挑动的笑着,乐道:“咱们这次回去,怕是死定了。”
袁军撤退,袁绍在很短的时间内,骑乘自己的宝驹坐骑,早早的离开了战场,而剩下的兵士,才在高览领衔的各大将军命令下,知晓了撤军的决定,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袁绍又犹豫了,这话也很有道理。
“主公,即便是在野外战胜了曹军,我们接下来没有粮草补给,同样要退兵,而且,还不一定能退出去……”
“骑军随我先行,回到邺城再说,剩下的兵马,徐徐后退阻挡曹操追击,到河边准备渡河而走,只要回到黎阳,我们仍然还能守住疆土,不会被曹军有机可乘!”
张韩带领黑袍骑已经杀到了此处,典韦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是却精神矍铄。
在不断吵闹嘈杂的思绪之中,袁绍好像置身于闹市里,被无数人指着鼻子唾骂嘲讽,他只能抱着头缩在角落,不敢抬头直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烦躁的挥了挥手,眉头紧皱目光冷峻的道:“回去!”
何等侮辱之言,我儿,我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若非是他喜滋滋的前来邀功,我怎会头脑一热,去和曹操交涉商议这般久,若是不去,现在恐怕早已经得到了军报,而后撤军回去。
而现在,曹操也知我后方大乱,青州、邺城都在告急,我若是撤去,他肯定要追击拖延,我若是不撤选择攻城,曹操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城门上坚守,只需数日我自然会退兵,否则粮草补给不上,兵变乃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这些军报,在来的时候恐怕已经被不少人知晓,需要主公去安抚将士!”
命,他们好像并没有打算全部夺去,没想到还是一群善人。
“唉!!攻城!”
怎么会这样!?!
他登时感觉此刻自己的头脑都快炸了,恨不得伸双手去猛挠,可是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崩溃之举,否则人心自然丧失,但是,为什么每个人说出来的话,都极有道理。
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知是曹操故意为之,还是天意如此,他们现在推进了一百余里,距离魏郡至少有十日行军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