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派人离去,等关羽走后,从后院的廊庑之下,走出来一位胡须整洁,面容英俊的儒生,身着黑袍,长发束冠,脚步颇为轻盈。
走到他身旁后,远远地看了一眼,感慨道:“这棋盘可真够大的,如此做法,恐怕也未能得到这员虎将之心。”
“元龙此言诧异,”陈群倒是同样轻笑了起来,“不是让关羽归心,而是让荆州的玄德公,知晓他们走后,关将军又在冀州大杀四方,此后,便不会再有什么来往了。”
“或许他去,也不会再见,有时双方都在等一个消息,若是有心奔赴,即便是短时间内见不到,知晓对方正在路上,自然也会心存希冀,而若是得到的消息乃是背道而驰,则自然不会再多余期盼。”
“这计策,谁想出来的?”
“不知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挺毒的。
“恐怕没有谁去设计如此庞大的布局,”陈群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也有可能,是所有的谋臣,都知道丞相之心,于是自然而然,就有了这种布局。”
“你是这样吗?”陈登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陈群站直了上身,忽而一乐,“早一些归于一统,难道不好吗?于百姓乃是幸事。”
“说得好,”陈登拱手而下,两人相对行礼,这给关羽的计策,还真不是他说的,他只是提前来找陈群,聊起了河内的治理之事,毕竟两人是先后两任河内郡丞。
陈登善于水利治理,而陈群则是善于各类政事之理,深得百姓爱戴尊重。
没想到,忽然关羽来请见,所以陈登为了省却麻烦,也就自己躲了起来。
“元龙莫急着走,我府中的确设了宴席,又有舞姬,与我一醉方休!”陈群豪迈的说道。
陈登则是面色一变,道:“不吃生食,不喝生水,酒需煮烫,而吃食一定要烤透……”
“行。”
陈群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对君侯嘱托的这件事,倒是十分重视,一点也不敢忘却。
陈登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人家可能是嫌弃自己毛病多了,马上解释道:“长文,并非是我娇贵,而是你没有亲眼看见过,吐出来的血水里有虫扭动,是何等——”
“可以了,别说了,请!”陈群拉着他直往堂内而去,岔开了话题不聊此事,太过惊悚,免得等会吃不下饭。
“你们被刺杀的时候,你真的面不改色?”
“真的。”
“在下经常去君侯的围炉夜宴,听说过这件事……”
“别说了,元龙,若是你说出来,等会的酒水就不煮了。”
“好的。”
……
叶壶关。
已经五日过去了。
“三带一。”
“过。”
“两张纪伯骁!报单!”张韩美滋滋的看着典韦,扬了扬手里仅剩的一张硬皮牌。
“这老关怎么还不回来……”典韦不自觉的掀了桌子,然后往门外走去。
贾诩在旁看得真切,摇了摇头。
这典校尉的性子,越来越像君侯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这般的蛮横不讲理,而且还奸诈狡猾。
“恐怕在许都,也有事情缠着他,”张韩放下硬皮,伸了个懒腰,走到贾诩面前蹲下,盯着他一直看。
这眼神,平静到贾诩心里直发毛。
“君侯你看我干什么?”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人都快躲到床榻里面去了。
张韩咋舌道:“我想来想去,觉得这种计策,和你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贾诩左看右看,想要找个话题来把这些话岔开,旋即想起了那一夜自己就在半山城府喝酒,忙道:“我晚上和君侯在一起的呀,怎么可能是我去献计的呢?”
“而且,丞相本来智计无双,用兵且当世无敌,更何况是一个区区关羽?”
“你白天不是不在么。”张韩表情十分狐疑,就觉得贾诩心里有鬼,“你是不是偷偷去见过丞相,和他探讨过此事,晚上又跑来和我饮酒,装作不知道,而后随我们一同来此叶壶关,实际上早已得到了赏赐。”
“我没记错的话,贾玑可是没来……”
贾诩的脸色一变。
这时候,典韦、赵云、高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只有黄忠在门外的屋檐下躺于躺椅,起身漏了个头来打量。
屋内的这几个人,每一个都能给他很大的压力,因为他们放出去都是独挡一面的将军,甚至有可能都是名留青史的名将之资。
贾诩顶不住这种压力,道:“对,老朽是去和丞相说了,但绝对没提将诸位放到叶壶关的事!”
“诶!我就知道!”堂内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