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俺回军营去了。”
正在畅想时,刘备忽然被张飞的一声断喝打断了话,刘备忙道:“翼德不必去了,交由陈到训练军士,安排探哨出去,随时查看孙策兵马动向,你留在这里,陪我喝酒。”
“唉!?”张飞顿时眼色一亮,“不是,不是有禁酒令么?”
“你将军中事务卸下来,交托给陈到、牵招,我们兄弟好生痛饮一番,如何,也算是为你二哥庆贺,不管如何,那可是平定贼寇,获封大汉侯爵的大事。”
“好!”张飞撇了撇嘴,刚开始还是不愿意,但是可以痛饮,那庆贺也不是不行,“来来来,喝!陈兄弟,俺的营中事务也交给你了,方才对不住了,俺有点心急。”
“无妨,”陈到感激的看了刘备一眼,这样一来,便算是了却了两人方才的一番冲突。
而现在,再有一个月,就要入冬了,深冬时候荆襄各地不如江南水暖,也是道路难行,各自收兵,想来孙策也不会在寒冷的江面上进军,应当也不会有多少战事。
过去一年内,各有胜负,割据于安陆之外,成鼎足之势,合肥驻守的张辽谁也不来援救,只是坐山观虎斗,刘备料定孙策一定不会死战。
毕竟三足之势,有一方一定会坐收渔翁之利的,自然谁人都愿意做那渔翁。
“主公,那末将先行回营了。”
“好,陈将军辛苦,有事可与牵招商议,再来报于我。”
陈到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
酒过三巡。
刘备面色发红,神情暗淡,仿佛是心事重重,再看张飞,他的心事显然是更重,已经倒在地上呼呼而睡了。
简雍见状,端了酒觥直接走到了刘备身前坐下,笑道:“阿备,眼下无人,我便也久违的如此唤你一声罢。”
“宪和说笑了,你我自小就是兄弟,更在云长、翼德之前便已经相识,何须在乎世俗之礼。”
“我知道阿备你忧愁什么……”
简雍悠然而笑,“自来到荆州之后,我多日走访名士、贤才,拜访各地的隐士,得知在徐、兖、豫三州战乱的时候,虽然曹操施行仁义,不曾暴虐,但为了躲避战乱,还是有很多家族来到了荆州避难。”
“这些家族,都是外来者,在本地只能以隐士自居,最多暗中结交贤才,不能结党营私;而荆州之内,有四大家族盘踞多年、根深蒂固,家底深不可测,可助刘表为一州之君,可见其能也。”
“如此,这就是两派人,绝非一心者。”
刘备思索片刻,认同点头。
说得好。
“宪和接着说下去,”他坐得正了些,同时将手中酒觥也放在了桌案上。
看他的这番模样,恐怕是有计策在心头,或许能解决当下之急、之缺。
“我私以为,这些人或许不光是隐居于此,他们韬光养晦、暗下大志,不与荆州本地世族相争锋,难道只甘于一片安宁之土,然后庸碌过完一生吗?”
“或许,他们也在等待着一位明主到来,一同翻动风云。”
“而阿备,就是这些隐士、大族子弟的明主,宛如皎洁月光一般,令人甘心追随。”
“这……我何德何能,”刘备下意识的想到,荆州有我景升兄在,定然会全盘掌控局势。
又如何是我能插手进去的,若是让他们知晓我暗中结交拉拢贤才隐士,于声名受损不说,还会被人误会有图谋徐州之嫌。
刘备第一时间就打了退堂鼓,但简雍很快又拱手,面色依旧平静,道:“阿备,不……主公,我们虽无张伯常那等奇才,但未必不能用其才。”
“何意?”刘备狐疑的看向他。
“此时主公之于安陆,恰似当初曹丞相之于鄄城、东阿、范县也,无非弹丸之地,求存而已,为何不能效法其政呢?”
“一面,广收流民难民,以抒主公之博爱,展现主公之仁德。”
“以安民清静,护卫一方,如此可得百姓聚于安陆之后。”
“主公亲力亲为,带民而耕种,开春之后再抵挡孙策兵马,护卫一方,可再以功绩向襄阳要粮,同时施于百姓,如此,即便是襄阳各族有防范之心,主公依旧无惧。”
“因为仁善之名已成,至此,以自成一势,人人称颂也,夫逆于困境仍可安行其仁厚之道,难道不是大英雄吗?”
“主公志不在发展壮大,即便被人防范也无妨,志在广传美名,大扬此政也,那时候,自然会有贤才来相助,或是主公自行去求访,也便利许多。”
“这……”刘备的双眸晃动了片刻,他曾有过此念,但是觉得这样做的话,也有一种做作之感。
难免会被荆州士人所诟病,也许暗中还会嘲笑他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