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人现在何处啊?”
“回禀大王,此人现在就在宫外。臣已经将他领至甬道。”
“宣缭——”
过程很重要,一步也不能少,否则不是轻慢了臣子,就是彰显君主德行有失。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也得做样子。
嬴政的精力就是一天到晚被这些琐事给磨去大半的。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粗布白衣的中年男人来到了大殿门前,他穿着乡间草鞋,鞋帮上还沾着泥。
他的到来,让守候在宫门前的侍卫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居然没有穿足衣!
足衣就是袜子,在这个时代,人们不流行穿内裤,足衣对他们来说仅次于亵衣。
进入任何贵族门中坐席,那都是需要脱下鞋子穿干净的白色足衣才能上席子的。只有奴籍仆人才天生就是打赤脚的。
他们齐齐探出斧钺,将他拦在门外。
“站住!你可知道你要进的是什么地方?”侍卫呵斥。
男子双目沉静,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如他意料一般。
世人都是如此,眼睛里只有金钱地位名望。试问草鞋也是鞋,履鞋也是鞋,只要能穿就是,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男人捋捋胡子,“秦国的大殿而已啊。”
侍卫听了,顿时面部扭曲。
“放肆!你居然上朝不穿履鞋,还不穿足衣。”
这是大政殿前,这里会发生流血,会发生械斗,会有老天爷降下天雷劈人,但是唯独不会出现喧哗。
而自从嬴政登位以来,这已经是破天荒地第二遭了。
第一遭是茅焦等人死谏,他们堵在大政殿外复道口嚷嚷着嬴政没有孝道;
第二遭就是现在,居然有人直接在大政殿门前和人吵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