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课业。公子得赶快打猎,赶在中午前返回王宫,下午先生就会回来给公子上课。”
“上课……”
扶苏下了马车,果然见到了熟悉的场地,这地方是他穿越伊始来到的地方,摔过的马坑都还在原地,他的靴子都尚且陷在泥地里。
“为什么是来这里?”
这些护卫都是嬴政安排的人,他们告诉扶苏,“回公子,这都是大王的安排。大王说,要让公子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开始重新学习骑马。”
春风几多料峭,寒风呼呼地灌入扶苏的耳朵里。
扶苏怔在原地。
他怎么忘了,他的父亲是秦始皇嬴政。
扶苏望着地面,忽地当着众人的面拔出自己的配剑,随后重重地插在地上。
“岂可修!”
等扶苏站起,环顾四周。
昨天他刚处置了两个宦侍非但没有被嬴政责罚,还领了一个言官回来。
今日他身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看见自己,眼睛里都有怯意。
瞧他们的脸色,生怕自己又忽地不高兴了。
果然做个仁人君子没前途,还得是心狠手辣才能让手底下这帮人服服帖帖的。
只是环视了一圈下来,扶苏见到长得高大俊俏的信像是一株柳树一样,他双目平静,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一边。
怀里还是抱着昨天的竹简,腰间系着毛笔和刮刀。
信听不懂扶苏在说什么,但是这举动显然表达了他很无可奈何。
林信作揖。
“大王对公子一片苦心,还请公子体谅。”
扶苏看了看他怀里的竹简,心不甘情不愿拿起了弓箭。
谁让家父是秦始皇嬴政呢?
三个月不上马骑射,自己长了一身膘的同时,这胳膊腿也都僵硬了起来。
三位师傅也不好刚开始给扶苏教过于难的东西,让扶苏温习过去学的开弓拉弦的手势和站姿。
渐渐地,太阳从东边山头爬到山顶正上方,扶苏这一练就是一个上午,在没有马鞍的情况下,他还要上马去开弓搭箭;还要站在移动的战车上练习瞄准。
肌肉上的痛苦,倒是次要的。
更痛苦的是,接下来接连数十日,扶苏过的都是这种日子。
嬴政是个教育狂魔。
在扶苏五岁时就把他从他母亲宫里拉出来,独自一个人住宫室,开始了早九晚五的课业。
别的兄弟都羡慕他,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在过早的年龄学习过重的课业不仅仅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闷,更让他觉得不得不在很短的时间内多次尝试挫败感。
原本贵族子弟多是十岁才去学习骑马,毕竟也只有十岁的体格才能驾驭强马。
可是嬴政非要逼着一个孩子从六岁开始就学会上马,八岁就要学会骑马射箭。
哪怕是贵族之中的精英教育,都没有嬴政安排的强度这么高,难度这么大。
时间久了,这种高强度的压迫训练,让扶苏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内心上都渐渐走向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