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子婴是嬴政的叔公,扶苏的太叔公。
可是他的岁数,却和嬴政年纪相仿。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秦二世胡亥登基之后,杀了诸多兄弟姐妹,却留下了一个公子子婴还有他两个儿子。
根源就在于,这人论辈分是他叔公辈的。
而昌平君,他的父亲是当今楚王,而他的母亲则是昭襄先王的女儿,秦国的公主。
按照辈分,昌平君和子婴又是同辈。
只是子婴的运气,还不仅仅止步于他的父亲得到了昭襄先王给他带兵的机会;在昭襄先王驾崩以后,子婴的父亲敏锐的察觉到如今大权都落在华阳太后楚系血脉手中。
他一個秦国的宗室之臣便开始开始和当时的王后,如今的华阳太后亲近。
等到后来,安国君去世,异人继位,华阳夫人变成华阳太后。
子婴的父亲就此将子婴留在华阳夫人的身边,美其名曰给她养老,甚至有想要直接把这个孩子过继给华阳太后的想法。
华阳太后因为辈分的缘由拒绝了此事,但是却把子婴留在了王宫里。
对咸阳宫上下来说,今天绝对是个大日子。
华阳宫里上上下下沉浸在一派喜气之中。
这样的大日子,华阳太后都亲自出面给刚出生的小世子贺礼,昌平君的母亲秦国云阳公主也驾到。
嬴政派人送来了贺礼,王后也亲自驱车前来子婴的府上。
昌平君也没有不到的道理。
扶苏就猜到是这样,所以这次宴会,他也拉着将闾一起前来。
扶苏和将闾跟在王后和乐水夫人身后,周围的宫人见到扶苏也过来了,将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将闾还不知道扶苏对秦国提了多么宝贵的主张,仍旧一脸天真地问,“大兄,你有没有发现,他们都在看你?”
扶苏晃晃脑袋,“肯定是因为我近日又长高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王后驾到——”
宦侍提前半里路就在高喊,等到王后穿着华丽的常服进入宫殿,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一位头发黑白相间的老妇,正躺在最上座。
她穿着正黄色的冕服,十分悠闲地躺在上座。
从扶苏记事以来,敢对他母亲不敬的人,只有这么一位。
当王后曦月迈步进入宫殿时,一道严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众人都起身拜见,“拜见王后。”
昌平君看了看华阳太后的脸色,随后不顾自己母亲云阳公主的目光,一把将扶苏抱起。
“好小子!又重了不少。”昌平君将扶苏搂在怀里,“怎么这几日我都见不到你。”
“君父命令我在长年殿上课,不许外出。不过这个月,我每天都在想叔公。”
“你会想我?你心里只有你君父才是。”
昌平君说着。
他岂会不知道嬴政的用意,嬴政下令不许扶苏见任何人。
口口声声是不让扶苏见王后,担心慈母多败儿。
实际上是在提防自己。
“听说你在大王面前献上计策,大王重重地赏赐了你。没想到你小子平日里看起来憨厚老实,这腹中却有如此谋略。让老夫这个丞相倍感吃惊啊。”
熊启抱着扶苏,恨不得把他举在自己的脖子上。
扶苏并不知道,自己的政治天赋传到了熊启的耳朵里,他几乎高兴地没有睡着觉。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帮助扶苏登上太子之位的想法。
一则扶苏发自内心地敬爱他,二则他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血脉,以后他在位,那背后就是整个楚国血脉的支持。
而且他天生喜欢和平,不爱打仗。
只要他继位,到时候那就天下太平。
如今他又表现出非凡的政治才能,这惊动了整个朝野。
“扶苏啊,你就是我的亲宝贝!”
王后瞥了一眼扶苏和熊启在一起异常亲昵的场面。
她只觉得扶苏近日越发古怪,聪明地不像话。
熊氏款步上前,“曦月拜见太后、拜见公主。”
云阳公主毕竟是秦国的公主,心自然是向着秦国的公主,她不能容许自己的儿子为了他的父亲,走上背叛秦国的道路。
否则自己对不起父王。
所以她是暗暗支持嬴政的。
殿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异常诡异。
华阳太后的面容异常苍老,脸上涂抹了珍珠白粉,显得有些古怪。
可是即便如此,皱纹也挡不住这个年迈老妇诉说她曾经的姿色。
她满头戴着金饰,手上戴着玛瑙手串,脖颈处则是各色宝石串起的项链。
身着黄色深衣,外罩着金色薄纱。
通身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