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治国更要谨慎。臣子虽然有忠有奸,难道说太子会因为朝中有一些忠臣,所以就可以不用奸臣了吗?”
“而这根本不可能的。忠臣有忠臣的不便,奸臣也有奸臣的可用之处。”
“太子总不会以为,君王只要忠臣辅佐,国家就不会灭亡了,政权就不会被褫夺了。这恰恰相反。”
“往往对君王权力威胁最大的是刚正不阿、正直良善之士,因为他们更容易获得人心;而奸臣满身污泥,遭人唾骂,才更愿意全心全意地依附君王。”
“而如果现在要让太子来决定,给这些人设置一道藩篱,让他们不能越过。太子难道是要给忠臣设置吗。当然是不能,太子要给奸臣设置不能逾越的藩篱。”
“这样奸臣尚且跨越不了的藩篱,忠臣也跨越不了。”
这一次,扶苏心悦诚服地道,“师傅说得太好了,讲得太透彻了。我如今得到师傅的教导,以后会犯的过错将要大大地减少了。”
信坐在边上,手中的笔记录地飞快。
他终于知道,是他自己误解了韩非。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韩非他自己,也本来就是个忠臣。
“我还有一个问题。”
“太子善于思辨,实在是难得,难得啊!请问吧。”韩非也是头一次觉得,给人做师傅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君主不能把权力交出去,而权力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执剑之人,必定会被权力腐蚀。可是这样的话,君王若是不明,那天下不就完蛋了吗?这不就是一个悖论吗?”
韩非道,“是的。君王如果自己不明,那这个国家注定就要完蛋了。所以君王要终其一生慎重。”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