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想要剔除楚国贵族势力。
扶持秦国贵族,就是对楚国贵族的不满。
一山难容二虎,秦国贵族强大了,楚国贵族就要落於下风。
“韩非说的好啊。”
“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树其党,寡力者借外权。群臣有内树党以骄主,有外为交以削地,则王之国危矣。”
“如果君王同时重用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势必其中一個实力大,其中一个势力小。”
“势力大的人自然而然会去树立他的党羽,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势力小的人,则一定会为了自己不在下风去借助外权,勾结诸侯,形成势力。”
对熊启来说,嬴政这么做,是在逼他做选择。
现在熊启甚至在思考过去从来不敢想的事情——联合楚国。
这是很可怕的想法,一旦冒出,就像坟地里的荒草,只会越长越高的。
但是这件事,非常严重。
这是谋反!
一旦被发现,他将必死无疑。
可是,嬴政不顾念过去的感情。
昔日昌平君对嬴政这个侄子,是感到同病相怜的。所以他理解嬴政的坚强、不屈。
他们是一样的人。
可是现在,嬴政要逼着他抛弃过去两人之间从未言说过的默契,甚至走向君臣对立的道路。
作为在秦国的楚国贵族高官领袖人物,熊启深知自己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靠着楚国贵族的力量。
而嬴政要剪掉楚国,就等于要动自己。
危!!!
从这天开始,熊启几乎是再也不敢安眠。
与此同时,华阳太后做了另一个让熊启忍不住破口大骂的举动。
就像她当年在昭襄先王刚过世后做出的决定一样让他感到瞠目结舌。
安国君继位仅仅三天,离奇暴毙。
只有他最宠爱的华阳夫人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华阳夫人在时,安国君是既不敢有私信,又不敢有宠妾。一切都是听从华阳夫人的话。
现在,华阳太后又一次用她的行为给楚国贵族抹黑。
她再次公然地赏赐太子扶苏。
熊启听到之后,整个人只觉得头皮发麻。熊毅本来就不靠谱,华阳太后更是妇人之见。
在这种危机的时候,最好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稳住朝中人心,其次是要把嬴政派遣内史腾外出的影响降到最低。甚至拉拢秦腾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华阳太后却在挑衅嬴政。
熊启在头痛不已,扶苏也处在惊愕之中。
羽阳宫——
“这关我什么事啊?”
扶苏知道,这是某人和某人政斗呢,只是别拉上自己啊。
扶苏望着羽阳宫里堆放的几十个大箱子,打开每一个,不是华贵的帛布,就是大金饼子。
春秋时期的金,多数都是指青铜。那时黄金还不太流行,主要是青铜。
从战国开始,大家说的金就是真正的金了。
只是这时候的金子多做成马蹄形或饼形。
金饼的铸造,一块刚好要差不多是一斤,即一金,才行。
看着这些金饼,扶苏也很无奈啊,他来回在院子里走着。
刘长和其他宦侍见了都喜笑颜开的,一个个都开始想着做梦都枕着金子睡。
扶苏出手一贯大方。
扶苏有了很多钱,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将有钱拿。
“太子,我这就把这些金子搬回去府库里。”
“不可。”扶苏冷着脸,少有的严肃。
“这些箱子就放在这里。谁也别动。谁若是动了,我就砍了谁的脑袋!”
众人听了,都怯懦退下,不敢再说有关于这些金子的事情。
扶苏一言不发,回到了枢机阁。
现在,他手头的任务被移交给了赵高,枢机阁被搬空了,只留着几张扶苏做好的旧纸静静地躺在案上。
案上还有嬴政写下的字,“蘇”。
扶苏双手托着下巴,他望着案上的这张纸,几乎不用在太后和嬴政之间摇摆就能做出选择。
太后这是根本没把他当孙子,把他当棋子呢。
亏自己以前还真心实意叫她曾祖母。
自己这个太子才刚刚坐满一年,他这就按捺不住了。
就算有一天,她和楚国贵族扶持自己坐上王位,只要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她也很快就会废了自己,另寻其他人坐王位。
秦朝的历史短,秦国的历史可很长啊。
扶苏作为太子,有权查阅秦国王宫历史里发生的桩桩件件,机密文件。历史上的失败者,都是被抹除名字的。
秦国历史上除了六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