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洗洗。你身上确实很有味道。”
燕丹脸上露出一片窘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处。
他又忽地像是一只呆头鹅,半天撑着脖颈,脸色异常难堪,在殿中杵了半响,万般思索,权衡利弊之后,竟然只能作揖告辞。
待出了章台,燕丹回到自己的宫殿,一时间羞耻和愤怒全部涌上心头。
他捡起一段树枝来,狠狠地掰成两段。
这段树木非常的粗,当树枝被掰断时,横木截面上露出无数锋利的木尖。
燕丹啊的惨叫一声,左右仆从围上来时,燕丹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
“太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生平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秦王政欺人太甚啊!”
燕丹和自己的心腹等人关上了门,对他们一五一十说出自己的遭遇。
这些燕国过来的人听说了这种情况,一个个气得须髯翘起,有的甚至想要大哭。
“太子,还好您忍下来了,若是当面顶撞,您今日怕是回不来了。”
燕丹面色冷峻,“这份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才能够偿还。你们有谁愿意帮助我的吗?”
所有的心腹和死士自然都作揖,无一例外。
“我们愿意为太子赴死。”
看着眼前的八個燕国人,燕丹这才心中感到一点安慰。他点着头。
“好。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暗暗决定逃回燕国,以完成强大我燕国的计谋,到时候与秦王相抗。此仇不报,我燕丹誓不为人。”
燕丹双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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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读书多,这是秦国人都知道的事情。
看咸阳宫的藏书室足足有三座宫殿之大就能够大致了解了。
读书多的人,这谈吐也很不一般。
嬴政对燕丹说的这番话,因为太过刁钻、充满了鄙夷的味道,很快就在咸阳宫里流传了起来。
扶苏自然也听说了。
“君父还真是口吐莲花啊,说话真好听。”
信闻言,立刻把这句话写了上去。
这就是史书上小有名气的见陵之耻。
燕丹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逃出了秦国,最终决定派遣荆轲刺杀秦王。
扶苏想了想,他的金大腿不就是嬴政,这件事还是得提醒一下嬴政。
章台宫里,扶苏难得又跑来上谏了。
嬴政又在厉兵秣马,准备攻打赵国。
李牧被赵国封为武安君之后,赵王迁听信了郭开的谗言,不再重用李牧,又派他去往北地驻守,说是让他去防范匈奴。
李牧虽然明知是郭开谗言所致,可是他为了向君王表示自己的忠心,又不能当着赵王迁的辩白,只能牵马离开邯郸。
这是个进攻赵国的绝佳机会,嬴政派出了他的爱将王翦父子发兵再次攻赵,此时正在章台宫中推演沙盘。
沙盘前,一只纤长短小的手伸了出来,仔细地摸着插在秦国的几处大军驻扎地的旗帜,最终这只手落在蓝田大营地上。
黄色的衣袖掉了出来,将沙盘上的沙子磨蹭掉了许多,许多原先在沙子上写好的地名和山川地形,就这样被蹭掉。
嬴政正在一旁和王绾、缭、蒙武等人说着,回头就看到这样一幕。
嬴政的面色渐转阴沉,他就这么看着那只手又奔向邯郸,随后拿着木棍在赵国、韩国、楚国东边一带画了一个大圈。
“你要做什么?”
嬴政走到哪都配着他的剑,十分威武。
这下快步走过来,声若洪钟,大吼一声。
“我来画个基本盘。”
“什么基本盘,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来做什么?”嬴政居高临下的说着。
就在方才,扶苏不在时,嬴政还是对他的爱臣和颜悦色的,现在扶苏一到,立刻脸色阴沉。
王绾看着嬴政的这种变化,站在嬴政身后露出和蔼的笑。
扶苏一点也不惧怕。
他可是嬴政唯一的嫡长子。
“君父,我是来给君父上谏的。”
“上谏为什么要动寡人的沙盘?”嬴政愤怒了。
嬴政有很多喜欢的东西,美女、财货、宫室、独独沙盘是他最心爱的实物之一。
因为他是大王,必须要待在宫里,这征战沙场的事情,只能交给旁人去做,而他只剩下这个沙盘了。
而现在,扶苏把他的沙盘弄坏了。
嬴政居高临下瞪着扶苏,眼中满是震怒。
扶苏没心没肺地笑着,“君父,我在羽阳宫里最近学了兵法,也想指挥千军万马,所以就拿君父的沙盘练练手。”
“那你为什么画个大圈?”嬴政是真的生气啊。
“如果是我,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