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一。八九七十二……”
秦国王宫花苑里响着朗朗的背诵声,公子公主们都围在一起,一起背诵乘法口诀。
小脑袋凑成一堆,众多弟弟妹妹正掰着手指头努力回忆。
秦国的孩子们大多都要从小开始背诵乘法表,公子公主更加不能例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两千年前的秦国已经总结汇编出来了乘法口诀,只是这个时期的乘法口诀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背诵到二二得四的。
而在八岁时,扶苏以惊人的速度,自己随口就能倒着背诵完乘法口诀表,引得众人惊讶。
是以扶苏早早就不学算筹、算术了。
只是扶苏也没想到,秦朝时期,就已经有了乘法口诀这么先进的东西。
看这些孩子背乘法口诀背诵的怀疑人生的样子,扶苏莫名高兴。
他正坐在芷阳宫侧的栏杆上,远眺隔壁桂宫的热闹场景。
七公子背不出乘法口诀,已经被追着打了好几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受自己曾经受过的罪,心中总是莫名窃喜。
此时,一位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腰间佩着一把铜剑的大汉走了过来,他虽然穿着黑色的官服,戴着秦国朝堂独有的文冠,但是却一身武夫气概。
刘长见到这个人来了,立刻闪在一边。
在笑什么呢?”这洪亮的嗓音,稳重的声调,正是淳于越的。
“我在笑我的弟弟们都不如八岁的我啊。这二弟缺乏灵活,虽然学会了倒背,一旦被先生拆开提问,便一问三不知;五弟虽然灵活,可总是背不全。”
“七弟更加不用说了,他分不清四九和五九,已经一個月过去了,还是分不清。”
扶苏说着,拍着栏杆大笑。
“太子这样真的好吗?身为兄长,不能做到怜悯抚爱幼弟,还反过来嘲笑幼弟。”
扶苏身后冷冷地响起这道声音。
扶苏转过身来,见到淳于越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太子,您不是说您要去藏书室找书看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到您呢?”
淳于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他双目炯炯有神,雄姿伟岸。
淳于越和孱瘦严谨、精明强干的李斯气质完全不合。
但是这两人居然是好友。
淳于越很忠心的。
教导扶苏读书,若是扶苏不肯学,就跑去和秦王请罪,说他无能,说他不足够教导自己。
久而久之,扶苏对这位老师那是厌恶的牙痒痒。
扶苏左看看、右看看,本来他对读书还是有一点兴趣的,但是在被淳于越教导后,扶苏完全不想看书了。
因为他给自己布置的功课非常多,这让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
扶苏给长递了个眼色,长忙道,“是我的过失,带太子走错了道,适时停留在此处。”
“可就算你们走错了路,也可以返回羽阳宫。太子巳时出发,竟然到了酉时还在迷路。我今天在羽阳宫等待了太子整整一天。”
淳于越一脸严肃,中气十足,虽然没有质问责备的字眼,但是充斥着对扶苏作为的不满。
扶苏甩甩袖子,要不是这老家伙真的有两把刷子,自己早把他暴打一顿了。
“那今天时辰已经过了,仆射改日再来吧。”扶苏满不在乎的说着。
“太子,今日我们本该学习围棋。太子却消失不见,我只想问问太子,仅仅是因为迷路的原因吗?”
“围棋好啊,我觉得我亦有成为大秦棋圣的潜质。”扶苏双手环胸说着。
淳于越却不喜欢扶苏这样。
淳于越觉得太子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法无天,百无禁忌。
他不是带偏话题,就是佯装无事发生,反正就是和自己耗。
作为君王,这样的举止是不能服众的。
“太子,您的一言一行,都有少内史笔录,您怎么还能如此随心所欲的说话呢。再者,这些话传出去,对太子很不利啊。”
“您如此喜欢吹嘘自己,就不怕有朝一日,出现什么应付不来的事情,到时候引得天下人耻笑吗?”
扶苏十分不耐烦,百因必有果,可我的报应竟然是淳于越这厮。
“每天都是这一套,学围棋就学围棋,何故借此多讲什么大道理。”
扶苏知道淳于越的心思,他想劝自己学儒,日后做个仁义君子。
仁义是写给士大夫看的,为什么这帮儒生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非要劝谏自己做仁君,让自己去做宋襄公吗?
淳于越闻言,自己也满心不爽。
太子又傲气,又蛮横无礼,还非常厌恶约束。
大王居然将这样顽劣的人交给自己教导。
每过几天,淳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