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在大街上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如今一个个腰杆挺直,比秦国上等甲兵还要威风。
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秦国的将士们害怕了。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自己互相围着,对扶苏的护卫也又加重了。
扶苏原本还想去别处看一看,这下倒好,他现在被困在了这个驿馆里。
扶苏手里拿着一盒干蚯蚓,坐在灌夫和士兵给他做好的船上,往湖中扔着。
原本很幽静的园子里,现在外面是一片喧哗。
“太子,您听到了吗?他们现在都在外面夸你。”
灌夫脸上满是喜色。
“我就知道,这旁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太子一定能解决。”灌夫不住地说着。
陪在扶苏身边的长吏公冶举也笑着,“太子实在是高明。原先这些人称呼我秦国上至君王下至官吏,都要在前面加上秦国二字,如今却不同。”
“太子,您做到了过去我们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公冶举说着。
扶苏却望着天。
说好出来要好好玩,结果现在自己只能待在这个小驿馆,这里甚至都没有羽阳宫大。
“这么久的日子了,这些庶人也应该折腾完了吧。那些佣耕者中,大部分人都有得到土地吗?”
“回禀太子,据臣的了解,佣耕者中十之有九都抢到了土地。”
船确实是在湖上飘,可是这就一个小湖泊。
扶苏游到这头,公冶举就能沿着走廊走到这头。
他只是隔着湖面给扶苏禀报。
扶苏放下鱼食,擦了擦手。
“让你整理的名单,我已经看过了。我很好奇,曾经在韩国非常出名的五代韩相之后,为什么没有在名单上。”
扶苏忽地问起这个。
公冶举闻言,眼神一颤。
他双手捧起作揖,“太子是问韩相之后?”
“堂堂韩国丞相,怎么名单上缺少他的后代呢。”
公冶举嘴唇打着颤。
他定了定心神,这才慢慢说道。
“太子,韩国张氏,确实五代为韩相。”
“我是问你,他的后人何在?”扶苏的声音忽地提高,围着游船的鱼儿都被惊地四散,逃跑的时候鱼尾翘起打起了水花。
“他们家的人,都死了吧。”公冶举低着头说着。
先秦时期的语言,其实和现代社会差不多,他们也有很多语气词,只是记录当时音节的符号就是汉字。
而因为后世那些字体的字音都被改变了,所以后世很多人无法对得上。
其实很多古代语气词矣,夫,哉,其实就是呢,吧,啦的意思。
古人的语言非常丰富,现代人有的语气词,他们都有。
因为时代虽然是变化的,可是人类的感情是永恒不变的。
扶苏融入的好,古汉语功底给他的帮助非常大。
那么简单的一句回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加个吧字可见是公冶举自己也不确定。
“我问你,张良呢?那个反贼呢!我叫你拟名单,就是想看他的名字。可是你写了五十个名字上来,没有一个是他的。”
扶苏非常生气,将竹简啪地扔在了公冶举的手边。
公冶举这才慌了。
太子居然知道张良这号人物。
可是太子是怎么知道的啊,不管了。
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太子所说的张良,可是祖父张开地,父为张平的那个张良?”
扶苏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公冶举。
公冶举满脸冒着汗,“张开地连任战国时韩国三朝的宰相。父亲张平,亦继任韩国二朝的宰相。张氏在整个韩国确实非常有名。”
“可是,他们家早就绝脉了。”
“绝脉?”秦始皇都死了,张良还在蹦跶,他怎么会死?
“太子,张平很早就在战场上去世了。只有张开地一人在韩国独自撑大梁,他的儿子早逝,却有两个孙子。这两个人按照大王先前的命令得以活了下来。”
“只是很快,张平的小子就因病去世了。他的大子,叫做良。他长相俊美,如同女人一样漂亮。”
公冶举说着。
“在我秦国灭韩国之后不久。那个张良当时还年轻,没有在韩国朝廷任职,韩国破灭后,张良还有私家仆从三百人,他在弟弟死后没有办理葬礼,而是将全部家财都投入叛逆谋反之事,到处征求刺客行刺大王,想要为韩国报仇。”
扶苏望着公冶举,他对眼前这个人非常失望,因为他做不好自己交给他的唯一一件事,“这么重要的人,那你为何不报?”
公冶举不敢再看扶苏的眼睛,只是低头眼神乱瞟地面。
“回禀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