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处的时代,战国末期,秦朝建立前夕,秦法家在秦国一支独秀,如日中天。
秦国宫室机要之所、府、室、地方郡县,真正掌握实权的人都是法家流派。其他来自各国的儒家能士,都被给予闲职,安排在宫殿里不是做博士仆射,就是去看守秦国图书典籍。
当扶苏说出怜悯弱者的话,这就显得他像个异类。
朝中众臣心思各异,就是嬴政,他也没法说扶苏这个主张好。
很显然,扶苏是要给予戍守边关的将士一定的利益,安抚他们。这样做没有错,很好。
可是在外人看来,扶苏这么做,却是在释放一个错误的信号。
他在告诉所有人,他要做个仁义之君。
这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他内心良善之后,就去利用他。
好人往往被自己的善意束缚,做事顾虑这顾虑那;而坏人往往能够很快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他们没有顾忌,更加不要脸。
那像扶苏这样明目张胆说出自己要为庶众争取利益,尤其是会让一些就是靠着压迫庶众才能攫取利益的人不满。
这是一定的。
首先那些靠着阿谀逢迎、贿赂私通晋升上来的人,他们天生就讨厌扶苏这种人。
而在一个朝廷里,这样的人根本不在少数。
其次就是法家的人。
法家的诞生,不是毫无缘由的。
法家和儒家就像是一个母亲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性格迥异罢了。
人的天性就是好逸恶劳,趋吉避凶,这是古今都难改的事情。
在面对人性时,法家选择了约束人性,禁止恶;儒家选择了循循善诱,提倡善。
这个时期的法家和儒家,本质上就是道德和法制一分为二,极端对立的时期。
扶苏并不是懦弱的人,可是他怀柔,这就成了他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