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经过了。看来母君应该是又没有忍住说了实话,再劝嬴政杀赵高,结果就和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嬴政觉得赵高是狗不足惧,觉得王后大题小做。
他始终不把赵高的作为当回事情。
殿里出奇的静谧。
“回话。”嬴政低着嗓音。
嬴政根本不想走到和扶苏对立的那一步。
在事情发生前把包藏祸患的火苗掐断就是了。
“是。”
“他杀了你母君椒房殿里的小监。”
“是。”
“你觉得这是小事?”
“可大可小。”
“什么叫可大,什么叫可小?”
“大者,此事干系众多,若要彻查,宫中多少事情都要浮出水面,牵连甚广,传出宫外,要激起多少人的猜测,臣不想让母后为难。小者,围墙之内,一家之事,不过是院墙内的冲突罢了。”
嬴政听出来了,扶苏的意思是他知道这些事背后的利弊,所以在忍。
这就让嬴政心里不痛快。
赵高这么厉害吗,都让他儿子在忍了。
但是这不是嬴政今天让扶苏到来的根本目的。
嬴政忽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在殿里持剑摇摇晃晃走了一圈,回头对着扶苏道,“很多时候,有些人只有头悬利剑才会让人清醒。”
“权力就像是毒药,如果容器出现裂缝,毒药就会扩散。”
“你一向深谙权力之道,这些年寡人对你的作为都看在眼中。”
“身在太子这样的位置,能够做到该做的做,不做的一样都不沾,实属不易。”
扶苏低下头。
嬴政可不是那种看着自己表现很好所以刻意把自己叫来夸一顿的人。
“但更多时候,身处在某些位置,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当这句话从嬴政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证明他已经在提防自己这个太子了。
“历来真正犯错的人往往都能逃之夭夭,甚至于成功谋逆篡位。真正犯错的人极少得到应有的惩治,可是后人在面对前人犯下的过错却一直战战兢兢,引以为戒,一朝蛇咬,百年怕绳;所以历来真正被大肆惩治的,却往往都是无罪之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扶苏倒也不惊不慌。
他只是用很寒心地眼神看着嬴政,慢慢地道,“身为臣子最大的罪过不是他到底有没有谋反的想法,而是他有没有能力谋反。就算他从没想过谋反,只要有这样的能力,处在这样的地位,他就是有罪。”
当这样的话从扶苏口中说出来,嬴政也是心头一颤。嬴政惊讶地侧目看着扶苏,在很多时候,嬴政都觉得扶苏更像他母亲。
赵高也是吓得面色一白。
太子这不是在暗示大王,有人诬陷他要谋反吗。
“也许君父说的对,很多时候,头悬利剑才能让人更清醒。”扶苏双手并拢作揖说着。
扶苏说这些话,都是有深意的。
我就是知道监视我母君的人是我父亲的亲信,所以我敢杀不敢报。因为我没有想要造反的心思,也不敢造反。
赵高愣在一侧。
太子忽然在大王面前表露委屈,这倒好,显得我成了挑拨离间的大罪人。
赵高害怕了,他微微侧目去看大王的神色,却被嬴政一记眼神吓得立马回头。
嬴政听到这些话,心中百感交集,他很后悔自己居然怀疑扶苏。
这些伤人的话说出来,嬴政非常懊悔,对儿子也是满心的愧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