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缪现在叫苦已经来不及了。
他得按照李信和太子嘱咐,在城头上插上红旗。
还得插满!
在距离新蔡四十里的一处城池前,杨缪的部将忍不住问,“我们秦国本来就有自己的旗帜,可是太子为什么不让我们插自己的旗帜,非要插上红旗呢。”
杨缪哪知道原因,他只是望着这些在城头上飘扬的旗帜,十分冷静平淡地道,“令行禁止。”
众人听到这句,一个个纷纷低下头来。
这就是秦国士卒的军队素养,把军令如山完美贯彻。
这個时候,王贲还在和扶苏对峙。
而李信,他已经接近了新蔡!
只要拿下这座城池,李信就能够回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项地!
只是这一次,李信他们的目标可不是项地,而是楚国的都城。
这天又是晚上,不过今天李信和秦军运气没有那么好。
天上阴森森的,夜路是走不了了。
李信他们只能等待。
千夫长们看着这些路过的城池,一个个都有所察觉,纷纷赶来问李信。
“大将军,我们这次是要去进攻楚国哪个地方啊?”
这些千夫长们原本以为他们是去回援太子的。
结果他们居然是在一路向东进发。
李信知道,他们开始有些惧怕了。
“这是机密。我是奉太子的命令来指挥战争。”
就两句话,说完了。
千夫长们一个个都不敢再追究。
“这一路上过来,我们可曾看到过千人以上的楚军?”
众千夫长摇摇头,“别说千人,五百人的军队都是稀奇。”
“是啊,这说明,楚国全部的主力真的都集中在城父了,所以他们的后方完全处于防备空虚的状态。知道回去后怎么和士卒们解释了吗?”
众千夫长们齐齐昂首,“李将军放心。”
“虽然这一次,我们打的也是闪击战。可是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我们是在孤军深入楚国的心腹地带。这楚国有万里之广,疆域辽阔,行军的道路非常长。”
“如果是短期内进攻几个城池,将士们自然没什么。可是在楚地这样多雨潮湿的地带呆的时间长了,士兵们就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信心百倍。”
“而我们的这次进攻,又决定着秦楚战争的成败。大王在咸阳城里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太子为了减少我秦军的伤亡,正在正面和楚军斗兵法。”
“你们忍心让大王和太子失望吗?”
千夫长们眼中又重新燃起光来。
他们没有正面回答李信的问题。
“李将军,您现在变了。”
李信狐疑,“变了?变什么了?”
“反正您现在变得越来越像个将军了。”千夫长们一齐道。
李信纳闷,怎么每个人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难道以前的我,很鲁莽吗?”
“这倒不是。将军您一直在军中都是勇冠三军的人。只是过去您只是一个人在战场上以一敌十。现在您是在鼓舞将士们去以一敌十。”
李信恍然之间有所领悟。
“我曾经听人说,打仗和用兵是两回事。看来现在的我,走上了用兵的道路啊。”
千夫长们齐齐问,“李将军,您也教教我们呗。什么是打仗,什么是用兵?”
李信摇摇头,“我又不是太子,解释不来这些东西。不过,行军和打仗的区别,真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
“如果非要让我形容一番的话,同样是秦楚交战,秦楚各有四十万兵马。打仗就是四十万对四十万。但是用兵不同,用兵的话,假如秦国有四十万,却可以制造出百万人对阵楚国四十万的效果。”
众人惊讶,“竟有这么神奇?”
“其实在过去,我们秦军打仗虽然不提兵法,但其实一直在用兵法而不自知。我们秦国的实力高过任何一个国家,凭借着这股气势,我们打仗时一直势如破竹。”
“其实现在想想,秦赵、秦韩、秦魏双方的兵力未必有那么悬殊。很多时候,都是势大于形的结果。”
“但是一旦遭遇赵国、楚国这样的国家,他们这两个国家的实力不算小,又有兵家在后面相助,于是我们秦军的优势就在他们兵法下被削减。”
众千夫长听得入神。
一千夫长道,“这么说来,我们只能算个打仗的将军。这用兵,还得看太子的啊。”
又有一千将忍不住道,“天哪!原来是这样。我一直觉得大王当初请那个先生缭留下实在是不值得,封什么国尉,指挥军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哎!好好的怎么提起国尉来了。”
“你难道不知道,太子是国尉的学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