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那些住在这里的将军,刘季晚气得睡不着觉,他爬起来看过,只是外墙有人值守,根本没有夸张。
这么多人都守在这个院子里,数量都过百人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刘季谨慎了起来。
他望着一边的潭,那里他还洗过脚。可是现在,这个潭边放满了水桶,偶尔有一点淡淡的鱼腥味飘过来。
走在刘季身后的渠丰,双眼硬的像是刀子。
如果让他活下来,日后这个院子,恐怕没有他混的份。
刘季沿着秦卒让开的道路往前走,忽然一把剑横在他的身前。
“你在这里等着。我要进去禀报。等到里面有人喊你,你再进来。”
刘季差点直接跳起脚来说麻烦,但是望着身后的虎视眈眈的秦卒,他只能暂时收敛。
刘季双手揣在身前,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现在他却怎么也酝酿不出一会儿见到秦国的大将该说些什么。
“太子,人到了。”
渠丰大步流星走了进去,眼中燃着笑意。
室内已经设好了席位,摆了三张案,坐着的人自然分别是扶苏、吕泽、萧何。
渠丰见到这情况,心里自然更加忿忿不平。
扶苏把渠丰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也等着他发作。
这个世界,什么人都有,有人愿意无条件听从他的号令,只因为他是太子;有人愿意因为自己是扶苏,所以对自己忠诚不二;可是也有人效忠自己只是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一旦得不到,就会做点事情出来。
扶苏观察渠丰很久了,知道他是第三者。扶苏选择带他,就是希望他的个性和狭隘心胸能够在适当的场合发挥作用。
“嗯。让他进来吧。”
夏侯婴听到刘季要来,也是吓了一跳,他那个性格,和秦国的太子,简直是高下立判。如果刘季见了太子,言语桀骜,冲撞了太子,倒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毕竟太子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一个人,而刘季……
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下。
夏侯婴现在脑子里开始打转,他忽然问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觉得刘季就是做人的天花板了。
可是,刘季是他兄弟啊!
只是他现在只能在侧院里,根本出不去。
而且大院里更是守卫森严。
给秦国的太子做事,第一是保证太子的安全,第二是保证太子的安全,第三是保证太子的绝对安全!
夏侯婴已经接受了扶苏,现在断然没有再丢弃扶苏的说法。
他只能静静地等待。
夏侯婴望着天幕的星星,对自己发出质问,夏侯婴,你是不是背叛了你自己?――
刘季进去时,室内气氛十分和睦。
萧何和吕泽,这两个人因为扶苏的恩德而得到高位,所以发自内心地感激扶苏。
又因为两个人都是极其懂得进退的人,所以他们在言谈举止,没有一丝一毫的僭越。
这在扶苏这样从小长在宫中,身边都是权臣的人看来,他们这种品质是他最喜欢的。
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伙伴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捅自己一刀的人。
而萧何和吕泽,他们则生来就具有那种让扶苏可以安心的优势!
他们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绝对不肯威胁到扶苏。
扶苏可以安心地信任他们。
而对于萧何和吕泽,扶苏简直是他们理想的君王典范。根本不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低看自己,甚至愿意给他们尊位。
所以这三个人,从一开始就相处很融洽。
扶苏这才愿意给他们两个单独设个座。这按照宫廷礼仪来说,本是不可以的。但谁让扶苏喜欢这两个人呢?
今天晚,花好,月圆,人和,鱼肥,本来一切都很美好。
只是刘季一进来后,萧何先是吓得不小心把酒爵给晃倒了。因为他见识过刘季在宴会的德行,刘季甚至能当场调戏主人家的妻子。
虽然很多人都劝告自己说,他那是无心的。
但是萧何始终没有办法接受他的那些行为。
是以刘季一进来,室内气氛就不对劲了。
萧何脸闪过惊慌,他后悔了,从扶苏说刘季是个贤士的时候,萧何就后悔了。
“咣当――”
萧何的衣袖不小心打翻了酒爵,萧何立刻起身,“太子,臣失仪了。”
扶苏只望着刘季。
双目如星,两耳在后,额头高阔,隆鼻凸起,根本不是一般人的样貌。
至于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无拘无束,固然显得流里流气,稍微修正,倒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神似。
这身再穿件黑色袍子,颇威严气势。
扶苏根本没在刘季身看到轻佻之色。
而刘季,也被萧何的一声太子给弄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竟然是秦国太子!”
“当真是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