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之孝的禀报,贾母沉默了一会,“也罢,昨儿个可是忙了一天,两个丫头也是累坏了。
而且就算两人过来也无济于事,那就这样吧。”
这时,贾政、贾赦带着贾琏、宝玉也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气若悬丝的贾珍,贾赦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转头对贾蓉道:“蓉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父亲昨儿個还好好的与我等饮酒,怎的一夜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已经哭得眼睛通红的贾蓉抽噎道:“赦大爷,孙儿也不知道啊,今儿早上孙儿刚过来跟父亲请安,就看到他这般模样了。
听母亲说,昨儿个父亲回府后又接着饮酒,直至三更方才睡下,一大早便开始面色苍白,然后不停的呕吐,孙儿见状便让人一边请太医一边派人禀明了老祖宗。”
贾赦的面色依旧阴沉,随即又问道:“你派人通知你爷爷了吗?”
贾蓉哽咽道:“还没呢。”
贾赦刚想骂人,一旁的贾母却道:“赦儿,事情已然发生,你为难蓉哥儿做什么?
他一个做儿子的,难道不比你更关心自己的老子?”
被贾母这么一说,贾赦这才住了嘴,但脸上依然满是不服的神情。
目光转了两圈后,他又环视了周围,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借口。
“母亲……瑜哥儿呢,他怎么没来,您没告知他么?”
“你给我闭嘴!”
再也忍不住的贾母怒斥道:“你当人家跟你一般闲么?人家一大早就去了城外的虎贲大营巡视去了,咱们怎可因为一点私事便让他回来?”
看到贾母发怒,贾赦只能悻悻的再次闭上嘴。
看到贾赦接连两次让贾母发怒,贾政忍不住劝道:“大哥,你少说两句,不要再让母亲生气了。”
面对贾母贾赦自然不敢放肆,可要是这个人换成自己弟弟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他轻哼了一声:“你当然不在乎了,自家两个闺女都嫁了人,而且还是共侍一夫,我那闺女还在独守空闺呢。”
贾政:“???”
你女儿独守空闺关我什么事,是我不让她嫁人的么?
不过这句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自从上次贾赦闹着让迎春和探春一样作为侍妾许配给贾瑜,被贾母痛斥了一顿后,迎春已然成为了贾府中的笑柄。
虽然那些下人们不敢当面说什么,但背地里的闲话却是传遍了,以至于直到现在迎春都不愿意出门。
向来只知道有坑爹的儿子,却没想到贾赦坑起女儿来更加的不顾一切。
而在贾赦看来,贾政生怕自己的女儿日后跟他的女儿争宠,所以才向贾母打了小报告,而母亲向来偏爱小儿子,这才出面阻止了自己。
这也让贾赦心里一直都憋着一股火,凭什么你把那个庶女嫁过去都弄了一万两银子的嫁妆,轮到我嫁女儿了却还要阻止,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吧?
“赦儿……你在胡说什么呢?”看到贾赦依然不管不顾的要闹事,贾母只觉得心里那叫一个堵啊。
火冒三丈的她拿起拐杖就要打过去,却突然听到贾蓉高喊了一声:“父亲……”
众人扭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贾珍的眼睛已经闭上,贾蓉跪在床边焦急的喊着。
胡太医赶紧来到床边推开了贾蓉,一把抓住了贾珍的手腕,过了一会他又伸手在贾珍的鼻前探了一下。
良久他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太太,各位老爷、太太,珍大爷他……去了……”
胡太医的话音刚落,屋内立即响起了一阵哭声……
…………
“你说什么……贾珍死了?”
当昌平帝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陪白皇后以及几名嫔妃在后花园里赏花。
戴权躬身道:“是的陛下,就在几个时辰前,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突患重疾走了。”
昌平帝轻哼了一声:“这个贾珍,早不走晚不走,居然在这个时候走,他可是真会挑好时候啊。”
对于这话,戴权可不敢胡乱搭话,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白皇后也在一旁道:“倘若本宫没记错的话,昨儿个定远伯刚刚在荣国府纳了妾,四王八公那帮子勋贵还到荣国府贺喜,怎么今儿个就传出贾珍薨了的消息呢?”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戴权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只是贾珍薨的时候太医院的胡太医也恰好在场,据胡太医说,贾珍是因为昨儿个白天在荣国府的时候已经饮了不少酒,回府后又喝到了三更。
估计是饮酒过度,这才导致痰饮瘀血阻滞,最后心失所养,心脉不畅,这才突然薨了的。”
昌平帝不置可否道:“都察院和太医院其他太医怎么说?”
像贾珍这样的国公府的一府之主薨命,可不能简单了事,必须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