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柬触手沉甸甸的不说,而且通体金黄,很显然这张请柬是用纯金来打造的。
他掂了掂,估摸着这张请柬至少有一两重。
光是这张请柬本身的价格就足够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生活所需了。
欣赏了一下这张请柬后,贾瑜才看到请柬上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莲香隔浦渡,荷叶满江鲜,草民丁守道于今晚在满香楼备下薄酒一杯,恭请贾爵爷光临。
两刻钟后,林如海的房间里。
看着手中这张请柬,林如海轻哼了一声:“丁守道……丁家这位当家人可真拉的下那张老脸,四十来岁的人了,还能这般放下身段。”
“这个丁守道是扬州八大盐商之首的那个?”贾瑜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林如海轻哼一声。
“此人在昔年太上皇六下江南之时,曾有幸三次接驾,得过太上皇的褒奖,是以愈发的无法无天。
扬州八大盐商也以他为首,看来今天晚上的这场宴会贤侄肯定是收获颇丰啊。”
说到最后,林如海看向贾瑜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
“那是!”贾瑜哈哈一笑:“小侄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名爵爷,若是给少了岂不是被人小瞧了?”
听着林如海和贾瑜居然商量起晚上收获多少,原本还在为林如海担心的梅姨和黛玉两人难过之余也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黛玉忍不住拍了一下贾瑜的胳膊娇嗔道:“瑜大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和父亲说笑。”
如今的黛玉虽然眼眶尚有些通红,但眉宇间却带着娇嗔责怪,一副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看的贾瑜心跳都突然加快了几分。
意识到不对的他赶紧把头转了过去,心中默念好几遍阿弥陀佛。
虽然心跳如雷,但表面上依然面不改色道:“玉儿你想岔了,我正在和姑父商议如何为朝廷敛财呢。
眼看着有人送银子上门,不说笑难道还要哭出声不成。”
“你……”
黛玉又急又气,有心又要再打,却看到自家老父亲和梅姨正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吓得俏脸飞红,赶紧将手放了回。
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贾瑜轻咳了一声,“姑父,既然有人要请客,那小侄就先回去准备一下。”
说完,贾瑜便朝着大门走去。
但他刚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嘱咐道:“姑父,忘了告诉您,小侄此番还带来了五百官兵。
小侄已经让他们对林府的外围安排了岗哨,从今日开始,没有小侄、姑父、梅姨和林管家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出入林府,违者……”
贾瑜停顿了一下,随后从他嘴里轻飘飘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杀无赦!”
说完后,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看着贾瑜消失的背影,林如海不禁叹道:“既有菩萨之心,又有霹雳手段,存周兄好福气啊。
居然能有此佳婿,贾府又能繁荣数十载啊。”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里后,黛玉心里却是有些不快的轻哼了一声。
一旁的梅姨看着黛玉的目光却是有些担忧,有心想问,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林如海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女儿,随即陷入了沉思……
作为大夏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扬州城的夜生活无疑是非常丰富的。
月上柳梢头时,扬州城里最繁华的那几条大街灯火通明。
贾瑜在五十名亲兵和两百名火枪手的护送下来到了扬州最有名的酒楼,满香楼的大门前。
此时,满香楼外早已站满了数十位穿着绫罗绸缎,举手投足间颇有气派的男子。
当贾瑜从马上下来时,这些人全都纷纷迎了上来。
而旁边守候在周围的数十名仆役和婢女则是齐刷刷跪了下来,用整齐的声音道:“奴婢等恭迎贾爵爷”
看着前面一排整齐朝自己摆下,周围更是跪下了一排奴婢,这样的排场可谓是要多大有多大,皇帝驾临也不外如此。
但贾瑜心里却是一寒,果然是挖坑无处不在啊,倘若今晚的事情传了出去,神京那帮成天闲得蛋疼的御史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什么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目无君王这些罪名全都会一个不落的给自己安排上。
虽然现在昌平帝还算信任自己,可这种事他能原谅自己一次两次,一旦次数多了,再大度的人受不了啊。
尤其是身为帝王,其心思更难揣测,谁也不敢保证这件事会不会暴雷成为清算自己的借口。
贾瑜目光凛冽的扫了面前这些人一眼,冷声道:“既然各位并非诚心宴请,那今晚的宴会便作罢吧。”
说完,贾瑜重新上马,朝来路而去,只留下一群面面相窥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