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钱,平日里他们也常常修桥铺路、开设粥铺,每次都不落人后。
倘若官府对他们压榨过甚,而导致盐商家破人亡,恐会引起江南震动啊。”
“压榨过甚?家破人亡?”
贾瑜差点被气乐了。
他神情古怪的对兰仁宪道:“兰大人,若非本官知道你是江苏巡抚,说不定还以为你家里是盐贩子呢。
莫非你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盐商是什么东西,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群盐贩子罢了,我大夏朝廷能捧起他们,自然能灭了他们。
损一毛而利天下的道理难道还要本官来教你们吗?
倘若你们连这点也不明白,我看这个官你们也不用当了,趁早给陛下上折子乞骸骨吧。”
贾瑜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深深的刺入了兰仁宪和栾体立的胸口。
想他们二人,一个是四品知府,另一个更是从二品的一省巡抚,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一片阿谀奉承?
可今天却接连被一个跟他们儿子一般大小的年轻人嘲讽,甚至连让他们乞骸骨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你你……我我……”
“贾爵爷!”
兰仁宪再也忍不住怒道:“下官身为一省巡抚,自问数十年来也是兢兢业业的为朝廷效力,从未懈怠。
爵爷为何无故羞辱下官,倘若不给下官一个届时,莫怪下官上折子弹劾您了!”
“随你们的便!”
面对色厉内荏的兰仁宪和栾体立,贾瑜更是表现得无所畏惧。
他冷笑着看向两人,“你们两人做过多少破事自己清楚,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今天也不怕把话摊开了说,大夏开国之初。
太祖定下了盐引之策,将大部分的盐交给八大盐商来经营,就是看在他们兢兢业业忠心为国的份上。
而那些盐商当初也确实没有辜负太祖的信任,每年上缴的盐税都在千万两银子以上。
可随着七十多年过去,大夏百姓从开国之初的三千多万增至如今的上亿。
人口比开国之时增加了数倍,可盐税却一年比一年少,去年的盐税更是只有区区四百来万。
你们来告诉本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大夏的百姓全都不用吃盐了?
来啊……都说啊?”
兰仁宪和栾体立俩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算他们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们除了张口结舌之外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言。
是啊,人口增加了数倍,可盐税反而减少了好几倍,你总不能说那些新增的人不吃盐了吧?
人多了,盐税却少了,那么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多收上来的盐税被人贪墨了。
看着无言以对的两人,贾瑜的目光犀利得犹如两道寒光,照亮了两人那两颗污浊不堪的内心。
病床上的林如海看到贾瑜毫不客气的训斥兰仁宪和栾体立时,他并没有出言制止,反而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眼中精芒不时闪动。
而两人也很快从错愕和羞愧中回过神来,看着兰仁宪满脸的怒容,栾体立赶紧大声道:
“贾爵爷,虽然你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扬州办差,但也不能随意诬陷朝廷大臣。
下官自问就任扬州知府以来,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
并无失职不妥之处,兰大人更是为了当地父老呕心沥血,没曾想却遭到爵爷如此诬陷。
您就不怕扬州大小官员知道后会心寒吗?”
贾瑜轻蔑一笑:“你们心寒不心寒本官不知道,但本官可以肯定的是,扬州的百姓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
兰仁宪一把拉住还要说话的栾体立,随后站了起来,朝贾瑜和林如海拱了拱手:“话不投机半句多,贾爵爷对扬州官员成见已深,下官无话可说,那就让咱们各自给朝廷上折子,各凭本事吧。”
说完,他便率先转身离去。
一旁的栾体立也赶紧跟上,只是这厮在离开之前还冲着贾瑜轻哼了一声。
等到两人离开后,林如海这才悠然道:“三思……你就真的这么和他们翻脸了吗?”
贾瑜点点头:“和兰仁宪、栾体立他们翻脸那是迟早的事,那帮子盐商这些年来靠着朝廷发给他们的盐引大肆敛财。
倘若没有兰仁宪这些当地官员给他们撑腰,他们哪来的胆子这么胆大妄为?
我今天之所以逼着他们翻脸,也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能闹出什么动静出来。”
林如海轻叹一声:“可如此一来,你与扬州官场和那些盐商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余地?”
贾瑜轻笑一声:“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