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呈拉网式的前进。
就比如说谢有元,此时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穿红白相间的军服,头上戴着雪白锃亮的头盔,手中拿着军刀。
而他身后的火枪手们也穿着和他一样的军服和头盔,手持上了刺刀的仿棕贝丝燧发式前膛枪。
所有士兵持枪而行,迈着整齐的步伐,士兵们肃杀气势立时震得周边一阵失声。
而作为事发时被学子、百姓和商贾重点围攻对象的巡盐御史府门前却又是一番景象。
能围攻这里的全都是对贾瑜仇恨最大,也是胆子最大的人,这些由学子、商贾和地痞、无赖组成的队伍,乍一听到虎贲军入城时,他们先是稍微混乱了一下,随后便开始躁动起来。
突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打死这个奸贼……为民除害!”
随后,如雨水般的石块和砖瓦便朝着贾瑜打了过来。
“大人小心!”
贾瑜还没说话,一旁的赵秋白便一把扑了过来挡在他的前面。
“啪!”
只听到一声闷响,赵秋白的额头上立刻就挨了一记,鲜血瞬间便从他的额头上泊泊流了出来。
看到赵秋宝这个亲兵队长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贾瑜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厉声高射道:“所有人听命……开火!”
“开火!”
早已在心中充斥着愤怒的火枪兵们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对准前方的人群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啪”
在一阵阵巨大的枪声响中,人群里血雾乱溅,为首的十多名学子和暴民全都被打飞出去。
他们滚倒在地后,中弹的剧痛立时传遍全身,看着身上血肉模糊的大洞,他们凄厉地喊叫起来,在地上来回翻滚。
“啊!”
看到前面那些中弹的人那痛不欲生的惨样,他们身后的商人与学子队伍里当即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十多名从未见过血的学子和暴民像是失心疯一般朝着贾瑜这个方向跑来。
已经开了枪的火枪兵们可不会惯着他们,伴随着一声高喝。
“开火!”
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再次响起,腾起的硝烟中,这十几名跑过来的学子和暴民通通被打翻在地。
剩下的学子和地痞、暴民等人终于认识到自己碰上硬茬子了,这位丛京城来的定远伯是真的敢杀人的。
一名学子下意识的想要逃,迎面吃了一记重重的枪托,立时脸面开花,血流如注。
剧痛之下,他捂着脸面,跪倒在地,痛得尖声大叫起来。
“所有人不得枉动,否则以辽东细作论处,格杀当场!”
在火枪手们严厉的喝令声中,乱成一锅粥的由商贾、学子、青皮、暴民等人组成的队伍就像是被围起来的羔羊般终于停下了混乱的脚步。
这些人一个个面无人色、呆若木鸡。
还有他们周围的地痞、家仆与学子们也慌忙跪倒在地。
有人惊觉自己手中还拿着石块,也赶忙偷偷扔了。
只是这么一安静下来,他们立刻就闻到了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尤其是在阳光下暴晒后,更是四处弥漫着。
看着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听着伤者凄厉的惨叫和呻吟,很多人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开始呕吐起来。
一些人更是一边呕吐一边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由于局势逆转得实在太快,一些人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几名学子更是低声呢喃:“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其实,这样的事情不仅发生在巡盐御史府,还在其他地方上演。
巡抚衙门里,兰仁宪、栾体立等一众扬州官员齐聚一堂,当他们听到入城的虎贲军士卒们居然真的对着那些学子和商贾们开枪后,不少人更是当场吓瘫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栾体立突然一把抓住了兰仁宪的胳膊大声问道:“他贾瑜怎么敢……他怎么敢朝着扬州城的学子和商贾们下杀手的?
他难道就不怕引起反噬吗?他这么做的话,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兰仁宪面色铁青,良久才憋出了一句:“他一定是疯了。”
“抚台大人,贾瑜他肯定是在替林如海报仇。”
一名官员突然喊道:“贾瑜可是林如海的侄子,咱们下毒害死了林如海的一家,贾瑜如何肯善罢甘休,他这是要和咱们同归于尽啊!”
其实,林如海一家被下毒害死之事,除了兰仁宪、栾体立以及丁守道等有限的几个人外,知道的人非常少。
可现在,这名官员在受到刺激之下当场就把这件事给捅了出来,一时间也让所有人都心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