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硝烟,火炮轰鸣声震耳欲聋。
虎贲营一方的火炮不断倾吐着火舌,将冲锋的步卒轰击得四处奔逃。
同时,火枪兵方阵中不停闪动着光芒的火枪手们纷纷向对方倾泻弹雨。
战场上尸体横陈,散落着兵器和旗帜。
每一声惨呼都伴随着一名步卒倒下,但这并不能阻止军官们依然驱使着江南大营的士卒继续冲锋向前。
在江南大营的后方,杀红了眼路培毅不断的不断的下达着命令。
“前锋营和骁毅营准备,蓝风营和猛士营后撤!
告诉他们,弓箭手要再往前压,一定要压制住对面的火铳,不能再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开火啦!”
在路培毅的指挥下,一队队死伤惨重的队伍被撤换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生力军。
仗打到这份上,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在虎贲大军的中央,贾瑜站在一处高地上,手持望远镜观察战况的他也在不断的下达着命令。
“第三哨上前,增援右翼,第五哨增援左翼。
一哨、二哨暂时后撤补充弹药,让枪管冷却……”
截止目前为止,战斗已经进行了小半个时辰了,虽然在最开始的后,虎贲营利用火炮和火枪的优势以及路培毅对虎贲营的轻蔑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重创了对方的骑兵营。
但随后被激怒了的路培毅开始指挥全军对虎贲营发起了攻击。
虎贲营的火枪在这场战斗中自然是占尽了便宜,但路培毅也不是吃素的,指挥着剩下的一万七千步卒,开始对虎贲营发动了轮番攻击。
而且路培毅也不是吃素的,在意识到火枪的厉害后他们也改变了战术和打法。
很快,江南大营的步卒们推出了一辆辆大车,这些大车高七尺六,长九尺二,宽四尺三,车里面装满了泥土以及杂物。
步卒们则躲在大车的后面朝着虎贲营缓慢的压了过去,火枪手们虽然拼命朝大车射击。
尽管铅弹在大车上发出“噗噗”的声音,但柔软的铅弹却无法击穿装满了泥土的大车。
看到江南大营不断逼近,贾瑜果断下令炮营赶紧换上实心弹,优先对准大车开火。
当炮营将目标换上大车后,江南大营的士卒们便遭了殃。
正当一辆辆大车坚定而缓慢的朝着虎贲营逼去时,一枚六磅重的拿破仑炮实心弹准确地击中了一辆装满了泥土的大车。
大车在高速飞来的实心弹的撞击下,车身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躲在大车后面的步卒们如同被洪水卷入深渊,无法逃脱。惨叫声和爆裂声混杂在一起,在整个战场上回荡。
不断在战场上横飞的弹丸像是无情的死神,在空中划过凌厉的轨迹,将一辆辆逼近的大车打得四分五裂。
木屑和泥土交织着飘扬而起,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自以为躲在大车后面便安全了的步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上……都给老子上!”
“谁也不许后退!”
“爵爷有令,前进者生,后退者亡!”
在军官们的督促下,剩下的步卒依然不顾生死的朝着前方冲锋,因为无论是路培毅还是江南大营的军官们全都相信,只要能冲入敌方的方阵里,虎贲营必然会溃败。
就在双方都打出真火的时候,戴权和夏守忠一行人终于赶到了。
看着前方尸横遍野杀声震天的战场,戴权吓得面色惨白,夏守忠的一颗心也沉入了谷底。
“我们来晚了!”戴权忍不住哀叹起来。
“不……还没晚……”
夏守忠到底要比戴权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饭,面对这种情况时的反应也快了许多。
他当即大声道:“好了,别嚎了……赶紧制止这场大战才是正理。
你们……赶紧将陛下的大纛打出来。
你们对我朝江南大营而去,戴总管你去虎贲营,一定要让双方立即停下来,否则太上皇和当今陛下一定饶不了咱们。”
“咱家知道。”
戴权深吸了口气,应了一声,他扭头对身后的一名小太监道:“小贵子……把陛下的龙旗给打出来!”
随即他又对身后的十多名锦衣卫道:“小子们,你们有没有胆子跟在咱家的身后,咱们一起前往虎贲大营!”
谁都知道,他们这十多人贸然进入数万人厮杀的战场,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要说这些锦衣卫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事到临头了,谁也不可能退缩,所有人都齐声道:“愿随总管建功立业!”
戴权哈哈大笑,“好小子,咱家没看错你们。只要咱家不死,等回了神京之后,咱家亲自向陛下为你们请功。
现在小贵子赶紧将陛下的龙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