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扭头对戴权喝道:“你这老货,汪阁老他们都跪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提醒朕一下。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汪阁老起来坐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作为伺候了昌平帝多年的老人,戴权当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就是故意让汪知节等人跪着的,但面上还是露出惶恐之色,伸手给自己来了两巴掌,这才喝令小太监们搬来了锦凳,并请汪知节等人坐下。
等到几人坐下后,汪知节才说道:“陛下,遴选阁老,按例要进行庭推,而后将名单送呈陛下御览。
老臣等提议,七日后开始庭推,老臣等人必将为朝廷,为陛下选出一位能干的阁老。”
“不……爱卿说错了。”
昌平帝摇了摇头:“不是一位……而是三位。”
“什么……三……三位?”
这下汪知节四人再也控制不住心情,惊讶、惶恐甚至不舍等神情全都呈现在脸上。
“正是。”
昌平帝道:“我大夏太祖自从开创内阁制以来,便定下了七人之数,只是朕继位的这些年一直忙于国事,将内阁之事疏忽了。
而且,这些年诸卿的辛苦朕也看在眼里,朕听文渊阁的人禀报,诸位爱卿每日忙得连解手的时间都没有,朕实在是不忍看到爱卿一把年纪了,还如此辛劳。
朕思前想后,打算将内阁的人数恢复到七人之数,这样也好让诸位爱卿不那么辛苦。”
听到这里,汪知节等四人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
他们很想告诉昌平帝,其实我们不怕辛苦,内阁的人数能不增加最好,再多的活我们也能干的完。
只是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这种话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否则一旦传扬出去,那些言官御史能把他们给喷回老家。
尽管内心极度不适,但四人还是不得不唯心的向昌平帝道谢。
昌平帝又对四人讨论了一会政事,待到四人告辞而去,昌平帝的脸色这才缓缓阴沉下来。
他盯着门口的方向,良久才转过身子,对一旁的戴权道:“走……”
戴权赶紧问:“皇爷,回寝宫歇息吗?”
“不……去父皇那里。”
“太上皇?”
戴权拿着浮尘的手就是一顿,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随即朝外头喊道:“陛下摆驾龙首宫啦……”
不提昌平帝去龙首宫,汪知节四人回到文渊阁后,也坐了下来。
待到仆役送来清茶后,入口自微苦回味甘甜的茶水入肚后,四人的精神这才好了些。
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叶祚忍不住率先对汪知节道:“鑫山公……陛下要恢复七人制的内阁,看来是对我等开始不满了,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汪知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品着香茗,一旁的简德三也皱眉道:“倘若再增添三个名额的话,确实对我等有些不利,不过朝廷制度本就如此。
陛下这么说也是天经地义,咱们什么也做不了啊。”
武英殿大学士杨继林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怕了?前些日子老夫就说过,不能放任下面的人乱来,可你们谁听了?
好家伙……一个个眉头都不眨的,大手一挥一千万两银子就这么出去了,感情你们是仔卖爷田心不疼是吧?
现在终于惹怒陛下了,看着吧……接下来几个月,大伙也别干别的了,为了这三个阁老的名额,下面的人非得打出狗脑来不可。”
如今内阁只有四人,其中汪知节和叶祚属于浙党,这两人在内阁中占据了一半的力量,再加上汪知节身为内阁首辅,可以说在内阁里,浙党占据了绝对上峰。
而杨继林是湖广人,属于正儿八经的楚党,像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冷嘲热讽的机会可不多,他当然不会放过。
汪知节眉头一皱,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陛下已经开了口。
接下来的庭推不仅要举行,而且速度还要快。”
“速度要快,汪阁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这里,杨继林和简德三心中立刻警觉起来,难不成这个汪知节还要往内阁里塞自己人不成?
他们俩人一个是楚党,一个是晋党,要应付汪知节和叶祚两个浙党已经很吃力了,要是进来的人里头再有一两个浙党,内阁可就真的成了浙党的天下了。
汪知节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轻哼一声:“你们都想到哪去了,老夫之所以提议要尽快廷议,是因为老夫怀疑陛下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咱们倘若不尽快敲定人选,搞不好就会生变。
你们也不想陛下趁机将新党塞进来吧?”
“新党?”
一提到新党,几个人的面色便齐齐一变。
所谓的新党,是近些年来,朝堂上新出现的一股势力。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