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容憔悴的贾蓉,贾瑜有心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轻叹了口气,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贾政看到贾瑜不做声,有些不忍道:“三思,蓉哥儿再怎么说也是宁国府的当家人,贾家的族长,倘若您能帮,还是帮衬他一把为好。”
贾蓉也哀求道:“瑜叔,宗人府此次只给了侄儿一个五品龙禁尉的散职,而且还特别声明,荣国府的爵位只传到侄儿这一代,下一代就没了,倘若宁国府的爵位在侄儿这一代给弄没了,侄儿日后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您就帮帮侄儿吧!”
贾琏也在一旁劝道:“是啊瑜哥儿,宁荣二府同气连枝,宁国府若是倒下了,咱们荣国府也是独木难支啊。”
看着贾政、贾琏、贾蓉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贾瑜深吸了口气,望着贾蓉道:“蓉哥儿,你想我怎么帮你?”
看到贾瑜终于松了口,贾蓉大喜,赶紧道:“瑜叔,侄儿知道您深受陛下信赖,侄儿希望您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侄儿也不敢奢求太多,能让侄儿继承了父亲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之位,只求宁国府不断在侄儿之手,侄儿便心满意足了。”
“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之位?”
贾瑜嘴里喃喃两句,眼中突然露出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贾蓉,“你知道倘若我跟陛下向你讨了这个恩典,会有何下场吗?”
被贾瑜突如其来的犀利目光吓了一跳的贾蓉有些慌乱道:“瑜叔,您这话是怎么说来着?您是怕陛下责罚您吗?
您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陛下对您的恩宠是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的,陛下怎会因为一点小事责怪您?”
“小事?”
贾瑜冷笑一声,“既然你也说了是小事,那为何不自己向陛下上折子,求陛下下個恩典,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吗?”
“我……这……”
贾蓉一时间哑口无言。
但凡涉及到承爵的,哪有小事可言,那可是关系到一府荣宠兴衰的大事。
多少开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勋贵今何在?
经过七八十年的沉浮,不知有多少家勋贵已经消失在神京勋贵的圈子里。
原因何在?
不正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昔日的勋贵爵位一代代的消减,从而泯然于众。
现在贾蓉居然让自己去求昌平帝下恩旨,他真不知道这货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他沉声道:“昔日太祖早有遗训,勋贵后代,若无大功于国,爵位将会逐代递减,后世子孙不得违背。
蓉哥儿你自己说说,你为朝廷,为大夏立下何等功劳?可以打动陛下,并颁下恩旨给你晋爵?”
贾蓉的脑袋几乎垂到了裤裆里,如果他真的有那本事,何至于来求贾瑜。
“倘若你真有志于恢复宁国府荣光,我这里倒也有一条路给你。
从明日开始,你可以跟环哥儿一样每日清晨来我府里习武,打熬力气,一年半年后倘若真的学有所成,我便将你安排到京营,从一名百户或是队官做起。
我观辽东或者东南沿海极不太平,日后必有战事,届时我向陛下请旨出兵,你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战阵杀敌,立下功劳后我亲自向陛下为你请功,你看如何?”
说完,贾瑜看向了贾蓉,目光里带着一丝恳切。
如果贾蓉真的有这个决心重新恢复祖上荣光的话,他不介意拉他一把。
“瑜叔……我……”
贾蓉一听要先打熬力气习武一年半年,然后再到京营里当兵,最后还跟着贾瑜出征,顿时就打了退堂鼓。
小时候,他不是没试图习过武,但练了几天后便打了退堂鼓,这玩意压根就不是他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承受得了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更何况贾瑜居然还要他跟着他一起出征,这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靠和敌人厮杀挣功劳啊。
想他身为堂堂宁国府承爵人,怎么能和粗鄙的丘八一样靠拼命来讨封赏?是府里的丫鬟不漂亮,还是京城的美酒不香醇?
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离开舒适的宁国府跑到鸟不拉屎的边关去跟人搏命?
看着垂头不语的贾蓉,贾瑜无奈摇了摇头,宁荣两府的这一代算是废了。
他淡淡道:“你既然吃不了苦,又想不劳而获的承爵,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倘若爵位真的这么好继承,这些年也不会有那么多昔日的勋贵从神京消失了。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听到贾瑜明确表示拒绝,贾蓉脸上露出黯淡之色。
贾政和贾琏也不敢再劝了,作为从小在勋贵圈子里长大的人,他们太清楚大夏对于爵位传承的严格程度了,看看昔日开国的四王八公十二侯,如今还在勋贵圈子里的还有几家?
不过虽然他们虽然心里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