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钟冷笑道:“你只是说了要关照我的部落,但你却唯独遗忘了我的儿子巴特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我宣布向你归顺的当天,我的巴特尔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某个角落吧?”
庆格尔泰皱了皱眉头,“娜木钟,你应该知道。
在草原上,当老狮王死去后,新的狮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老狮王的幼崽,因为没有任何一只狮王会容忍老狮王的幼崽长大后再向自己发起挑战,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我当然知道。”
娜木钟轻声说了一声,随即突然站了起来厉声道:“但是我绝不同意。
巴特尔是我的骨肉,他也是大汗留下的唯一后代,莪决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他,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娜木钟就象一头为了保护幼崽而发怒的母狮般虎视眈眈的瞪着庆格尔泰。
“呵呵……”
望着暴怒的娜木钟,庆格尔泰突然笑着起来,只是声音却是那么的冰冷,“娜木钟,汉人有句谚语,明人不说暗话。
你的巴特尔到底是不是脱脱不花大汗的骨肉你最清楚。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嫁给脱脱不花大汗十多年了,别说孩子了,连个蛋都没下过,去年被汉人俘虏后,回来就突然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野种还用说吗?
你居然拿汉人的野种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汉人的野种?”
娜木钟也豁出去了,只见她叉着腰指着庆格尔泰冷笑道:“庆格尔泰,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你能想到的事情,脱脱不花大汗会想不到?
我生下来的孩子,最终还不是要喊大汗一声阿布(父亲),至于是不是大汗亲生的有这么重要么?”
好家伙……好家伙……
娜木钟的话瞬间把庆格尔泰都给干麻了,倘若贾瑜也在这里的话都给给他竖起大拇指。
感情女人打拳那是有传统的,这一番言论要是被后世的小仙女们听到估计又能激起无数女拳师的高潮。
如果是在大夏,就凭娜木钟这番话就足以让她被浸猪笼了,但对于几千年来和暴风雪斗、和狼群斗、和其他部落斗,可以说一直为了生存而斗争的游牧民族来说,这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眼见无法说服娜木钟,庆格尔泰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娜木钟,既然你敬酒不吃,那我只能请你吃罚酒了。
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在祭祖节那天,你依然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向各部落的首领揭露你生了汉人野种的事情。
不仅如此,我还会以左丞相的名义所有部落首首领以及提议重新选出新的大汗,到时候希望你的态度还是这么强硬。”
说完,庆格尔泰站了起来,贪婪的目光在娜木钟婀娜多娇的娇躯上狠狠扫了一眼,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待到庆格尔泰出去之后,娜木钟跌坐在了椅子上,原本愤怒的表情变得满是沮丧,随后低下了头呜呜哭了起来。
祭祖节是蒙古人的传统节日,是为了纪念蒙古族祖先成吉思汗而设立的。
愈是强大的部落对这个节日就越重视,像察哈尔部落这样拥有数十万人口的大部落更是如此。
届时不仅左右两位丞相,四名万夫长会参加,还有归附察哈尔部落的十多个小部落的首领也同样会参加,参加活动的人数甚至可以达到十万人以上。
刚才庆格尔泰威胁娜木钟,说要在祭祖节上将事情捅出来,并要求重新选举新的大汗,就是在向娜木钟逼宫,甚至不排除动用武力的可能。
按理说,作为脱脱不花的遗孀,娜木钟应该继承脱脱不花遗留下的部落和兵马。
但是很可惜,作为一个习惯了弱肉强食法则的民族,脱脱不花一死,那些平日里依附他的小部落和一些兵马失去了依附的对象后,立刻开始混乱起来。
庆格尔泰则是趁机对那些人进行了威逼利诱和拉拢,很快便拉拢了一大票的人,剩下的即便没有答应立即投靠,但也处于观望中。
到了现在,还忠于娜木钟的人马也就剩下以苏赫巴鲁为首的怯薛军首领和手下的五千多怯薛军了。
但就是这五千多怯薛军也是有了不稳的苗头,若非靠着苏赫巴鲁的威望压着,恐怕这五千多怯薛军也得跑光。
娜木钟呆坐了半晌,这才走到大帐后面从一个婴儿床里抱起一个襁褓,看着襁褓里依旧呼呼大睡的婴儿,她垂泪道:“我的巴特尔,你的母亲已经被人把弯刀架在了脖子上,可你的父亲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长生天啊,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那些人连我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我的爱人啊,为什么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哪怕是一封信也好啊。”
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