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提出了设立军机处,辅佐君王处理朝廷的军务、边关警讯等等诸多事宜,提倡军政分离,这对于勋贵们来说那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就在武勋们心头震荡的同时,一個人突然从武官们的队列里走了出来大声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定远侯言之有理,汪知节枉为内阁首辅。
此人于边事无有建树,就在去岁年末,贼酋努尔哈赤数万大军围攻我辽东重镇沈阳,在辽东大地上屠戮我大夏边民,掳我妇幼,汪阁老虽据庙堂却袖手空谈,可见生民嚎哭,泪洒胡尘乎?”
看到来人,所有人包括昌平帝都是心中一震,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时任辽东督师,前些日子刚回神京的西宁郡王安再师。
如果说贾瑜弹劾汪知节代表了京营十万将士对内阁首辅的不满,那么安再师的这一表态可就代表了边关将士的态度了。
当这两人联合起来时,基本上已经可以代表了大夏军大多数将领的态度了。
汪知节面色铁青,身形微微颤抖,冷冷看着安再师,却并不说话。
努尔哈赤出兵围攻沈阳,导致辽东军民损失惨重,那是你们辽东军无能,关我这个首辅何事?
而安再师由于说的是边关警讯大事,这种话题向来非常敏感。
官职小的没资格说,官职大不方便说,一时间居然没人替汪知节解围。
而汪知节的尴尬之处在于,他身为内阁首辅,理论上协助皇帝总理朝廷所有事宜,他总不能辩解说,这是大家伙共同的责任,不关我事吧?
他还要不要脸啦?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他这个内阁首辅绝对会成为一个笑话。
看到安再师居然出声驰援自己,贾瑜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但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当即加了把火。
“内阁本为朝廷文官之首,本应辅佐陛下安抚天下军民。
但本侯记得,昌平十三年,本侯刚到神京时,就在天子脚下的昌平府二龙山,贼寇为祸京师,屠戮过往商民,若非本侯率领二百选锋营士卒对其进行围剿,再稍等一两载,昌平府几有沦陷之危。
汪阁老端坐于文渊阁发号施令时,可曾想过我京师百姓在贼寇的屠刀下失声痛哭呼?”
“卧槽……卧槽……”
所有人看向贾瑜的脸色都变了,他这番话一出,是要把汪知节钉在耻辱柱上啊。
这时,礼部侍郎庞文杰出列了,只见他辩解道:“贾侯爷此言差矣,京畿之地出现贼寇,岂能全都怪罪于汪老大人?
当时汪阁老也只是内阁次辅而已,首辅另有其人。
况且,贼寇肆虐,此为兵部、京营之职责,若非内阁诸位阁老们居中调度,提供粮草器械,贾侯爷岂能有此大捷?”
贾瑜一听,冷笑起来,“可据本侯所知,当初本侯率领二百士卒围剿二龙山时,选锋营已有三个月未发军饷了,庞大人能否为本侯解惑,这是何故?”
看到庞文杰不做声,贾瑜又乘胜追击道:“本侯当初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本侯率军从二龙山返回时,还向朝廷上缴了一百余万两银子。
事后,本侯听闻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银子,朝廷才得以将拖欠的官员饷银发下去,不知是真是假?”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贾瑜这已经不是骂人,而是在疯狂打脸了。
贾瑜几乎是指着所有文官的鼻子在骂,要不是老子缴获的这笔银子,你们连俸禄都发不出。
你们这群憨逼不感激老子也就罢了,还敢跟老子做对,要不要脸?
贾瑜说完后,依旧在疯狂输出:“你说若无诸位阁老们居中调度,提供粮草器械,京营将士也打不了胜仗,但依本侯看来,若无本侯缴获的银两,各位阁老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你……一派胡言!”
汪知节听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词,脸色铁青得吓人,藏在衣袖里的手都在颤抖,忍不住怒斥道。
贾瑜这句话,不止是讥讽,甚至还有讥讽他是妇人的嫌疑。
而皇极殿上的群沉闷看到汪知节被贾瑜骂得身躯颤抖,嘴唇哆嗦面容惨白,心中对贾瑜的评估也再次加大。
这位大夏最年轻的侯爷不仅能打仗,吵架也是一把好手啊。
看到汪知节摇摇欲坠的身躯,贾瑜这才轻哼一声,躬身对昌平帝道:“陛下……臣以为。
朝廷大事,最忌讳的便是外行指挥内行,我大夏近年来最大的失误便是一群高居庙堂,只知道摇舌鼓唇之辈自以为看过两本兵书,便自以为是孙武再世,岳飞附体。
平日里谈起朝廷大事便是滔滔不绝,但倘若让这些人上阵杀敌,一个个便如同木雕泥塑,胸无一策。
臣向来以为,专业的事就要让专业的人去做。
就如同民间的百姓倘若想要打一套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