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冷哼一声:“现在,你马上去给我准备,收起你那套傲气。
为父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现在趁着还有机会,咱们一定要努力一下,否则真的等到大势已去,伱连后悔都没处哭!”
王子腾并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当年他为了能够借贾家势,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明显不能继承荣国府爵位的贾政为妻。
随后又在贾代善的账下伏低做小多年,等到贾代善死后,他才终于接手贾代善在京营里的势力。
如果不过是重新将当年的道路走一遍而已,只要能重新被陛下任用,再低一次头又如何?
王义身形一震,双手紧握,内心挣扎良久,这才低声道:“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准备!”
说着,他离开了书房,去准备礼物去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整个神京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里。
国子监以及一些清流们群情激奋,不少人都在叫嚣着要给陛下上奏疏,坚决不能成立那个什么军机处。
但一些身处要职,位高权重的文官则在背地里偷偷行动,一股无形的风暴正在京城酝酿着。
东直门
刚当值回来的冯紫英带着两名亲兵刚进入城门,准备返回神武将军府,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冯兄……好久不见!”
冯紫英抬头一看,居然是内阁次辅简德三的儿子和几名年轻人正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打招呼,他们的身后还有几名牵着马的仆役。
看到他们,冯紫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简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简耀大步走了过来,右手在冯紫英的胳膊上打了一拳,嗔怪道:“冯兄……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可是京营的游击将军了,可还认我们这些昔日的旧友?”
“哪能呢。”冯紫英笑了起来,“只是这些日子军务繁忙,一直没时间回城,可没有不认旧友的意思。”
“哈哈哈……”
“冯兄既然都这么说了,择日不如撞日,那咱们今日便到那醉仙楼,大伙不醉不归!”
“对啊,冯兄,你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一旁的几名公子哥很显然也是冯紫英的旧识,开始起哄起来。
“这……好吧……”冯紫英微微犹豫了,便爽快的答应了,一群人在十多名仆役的簇拥下上了马朝城中而去……
…………
荣国府
中院贾琏夫妇的院子
这天正午
看着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酒气的贾琏被平儿和一名丫鬟扶进屋子,凤姐一时间就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他骂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怎么不喝死你得了?你说说你,这些日子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你出去到底是当差还是去喝酒的?”
一旁的平儿劝道:“二奶奶,您就别怪琏二爷了,他这不是出去应酬嘛?”
凤姐冷哼道:“应酬个屁……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六品官,每天能有多少事?需要天天去喝酒应酬,我看那些阁老都没他应酬多!
瑜哥儿身为京营节度使,我也没听说他天天出去应酬啊?你自己贪杯就明说,不要拿那些借口来敷衍我。”
贾琏躺在椅子上,任由平儿给他脱靴子,懒洋洋的说。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你也不想想,瑜哥儿是什么身份?能让他们放下身段应酬的是什么人?
人家可是堂堂定远侯,京营节度使,有资格请他吃饭的人至少也得是诸如牛继宗、北静王之类的勋贵亦或是六部尚书乃至阁老才行。
像这样的人满神京能有几个?
你再看看我,一个小小的六品百户。
偌大的京城里,随便一块转头砸下来,十个人里至少有一半当官的,这些人的官职都不会比我小。
再譬如说,衙门里的同僚要请我喝酒,你说我能不去么?”
听着贾琏半是抱怨半是无奈的话,凤姐亦真心疼,忍不住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别忘了,你可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将来整个荣国府都是你的,你还怕那些同僚不成?”
贾琏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你看看……如今距离父亲被发配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但朝廷对是否对父亲除爵还没定论,我看啊……这事没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凤姐也有些急了,搬了个凳子坐到贾琏身边,碰了碰他的胳膊:“这件事你就会找瑜哥儿,让他帮忙问问,由他出马,宗人府总得给他面子吧?”
孰料贾琏居然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去找瑜哥儿,至少这段时间不行。”
“为什么?”凤姐瞪大了眼睛,“你别忘了,这可是关系到荣国府承爵的大事,你可不要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