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母亲似乎铁了心要撮合自己和宝玉,宝钗心中大急,当即道:“妈……今儿个去宝玉那里你也瞧见了,人家宝玉和那个邢岫烟才是一对,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宝玉和那个邢姑娘?”薛姨妈语塞了一下,但随即反问道:“囡囡,今天的事情妈自然是看到了,但你认为你宝玉他娘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么?”
这下轮到宝钗沉默了,但她深吸了口气还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的。”
薛姨妈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己女儿头一回如此干脆的跟自己对着干,不等他发火,一旁的薛蟠一拍桌子大声道:“我说我的娘亲啊,您还是不是我们的亲妈,有这么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吗?
妹子既然不想嫁给宝玉,您还非得逼着她嫁人,这不是害了她吗?”
“我害了她。”
薛姨妈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哽咽的指着薛蟠,“你这个没良心的孽障……枉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两兄妹带大,现在你长大了,居然说我害女儿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薛姨妈这么一哭,薛蟠和宝钗两兄妹顿时没了辙,只能乖乖的垂着头听着自家老娘的数落……
…………
正月十五的晨曦光芒洒落在定远侯府的大院,贾瑜用罢早饭后,就来到内书房,批阅着京营这几天抄送而来的公文。
他在书房忙碌,晴雯则是在外厅收拾东西。
突然,晴雯轻声说道:“爷,三夫人来了。”
贾瑜抬起头,看着从外间而来不远处的探春。
今天的探春穿着一套淡蓝底子五彩折枝菊花刺绣圆领袍,上罩白色交领袄子,下着米黄长裙,俊眼修眉,玉容明媚,但眉宇间则是比往日多了一份母性的光辉。
探春走到书桌前,轻声道:“老爷,老太太打发了人来唤您,说是西府来了客,等过晌时一起用饭,要过府见一见公子呢?”
贾瑜放下笔,问道:“有没有说是哪一家?”
探春道:“听说是王大舅家,阖府连同女眷都过来,拜见老太太和父亲呢。”
听到王子腾又领着全家来拜见老太太,贾瑜心中感慨,自己的到来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事情。
在原著里,王子腾可是从来没主动拜访过贾家的,可由于自己的到来,他已经连续两年主动上门给贾母拜年了。
这也说明这位心高气傲的昔日京营节度副使、如今的军机大臣终于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主动向贾母认怂。
事实上,去年贾母看到王子腾带着儿子还有儿媳来给自己拜年时,那口郁结心底十多年的气便已经舒畅开了。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正招待着王义媳妇儿以及其女王姿,一旁有着王夫人、薛姨妈、凤姐等几人作陪。
迎春与宝玉、黛玉、宝钗等人,则隔着一扇屏风,坐在里间叙话。
说起来,王子腾也是贾政的大舅子,加上也是当爷爷的人,故而在荣庆堂中,也没有太过避讳女眷,与贾政一旁相坐着叙话。
而王子腾之子王义一行人则在前院由贾琏招待着。
贾母寒暄问道:“宝玉他舅舅,家中还好吧?”
王子腾道:“蒙老太太关心,家中一切安好。”
看着王子腾穿着的那件绯袍和上面绣着的代表二品武将的狮子,贾母微微皱眉。
“宝玉他舅舅,如今你已是军机大臣,怎的陛下也不给伱一些恩典?”
贾母这话别人或许听得一头雾水,但王子腾却是秒懂。
只见他苦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我等身为臣子,又怎能强行要求陛下降下恩典?”
凤姐在一旁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她也不怕别人笑话,好奇的问道:“老祖宗,您和叔叔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贾母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平日里让多读书,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好在都不是外人,否则可就让人看笑话了!”
王子腾轻叹了一声,看着自家的侄女解释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我都已经入了军机处,为什么陛下还不赐我一件袍子?”
“哦……您是说象瑜哥儿穿的那种蟒袍吧?”凤姐恍然大悟,“您还别说,瑜哥儿穿起来确实蛮威风的。”
凤姐的话瞬间将不少人给气笑了,“你这个凤辣子破落户,还蟒袍呢……你以为谁都能赐蟒袍的?一般的勋贵能有件麒麟袍就不错了,还蟒袍?你做梦还没醒吧?”
被贾母当着众人骂,凤姐也不生气,反而走了过来搂住了贾母的胳膊笑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求老太太的指点啊!”
“你呀!”
贾母笑呵呵的在凤姐娇嫩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本来这种事应该是由宝玉他舅舅跟你说的,不过今儿个老婆子就越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