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从来都是眦睚必报,咱们当着他的面杀了他们的同伴,蓝哥儿更是砍下了他们的头颅,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如今说不定已经循着路追过来,停下来就是找死!
我……我是不行了,你们把我放下,自己走!”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抛弃过自己的弟兄?”白队勃然大怒。
随后,他一把扶起精瘦汉子,用力搀扶着他朝着前方的一座山岭走去。
三人又挣扎着走了一刻钟,这才来到了半山腰的山神庙。
当他们刚走到门口,从周围突然出现几个身影将他们扑倒在地。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白队三人摁倒在地,随后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丝毫没有用处。
“日你个奶奶……死鞑子,有种就杀了你家爷爷!”被摁倒在地上的蓝进京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
“等等……”
听到蓝进京的话后,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搜他们的身看看。”
很快,几个人的身子被粗鲁的搜了一遍,随身带着的腰牌也被搜了出来。
很快,一个略带天津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
“贾队……他们是敢先营的夜不收!”
“我看看……蓝进京、白广道、赵隆之!”
“草……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赵隆之、胡老四,赶紧把他们松开!”一个一听便知道年纪不大的京片子声音响了起来。
很快,白队他们身上的绳索便被解开了。
有人将他们扶了起来,还搀扶着他们进了那座山神庙。
直到白队三人坐下后,这才有时间打量周围的情形。
不大的山神庙里烧了好几个火塘,里面炭火熊熊,火塘上架了几个铁锅铁壶。
此时锅内“咕噜噜”的汤汁翻滚,熬着肉汤与饭食,又在铁壶内烫着酒,温暖与浓香飘摇。
这些人身上全都个个顶盔披甲,罩着斗篷,脚上穿着厚重的皮靴,皮鞋上甚至还包裹了一层铁皮,最引人注意的是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把火铳。
看着那熟悉的火铳,白队突然脱口而出道:“你们是虎贲营的人!”
“哈哈哈……”
周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一名长相粗狂的汉子笑道:“你们这群狗日的,现在才认出老子啊?
不是我说你们,就伱们这水准,是怎么当上夜不收的?”
说完,他又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他却发现周围只有自己的声音以及周围同伴正用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讪讪的停止了笑声,再看看白队、精瘦汉子和蓝进京三人那衣衫褴褛的模样,此时的他再迟钝也知道这三人肯定出事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哥几个,实在对不住,看样子你们是遇到鞑子了,肯定经过一番惨战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蓝进京顿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哽咽声中,蓝进京断断续续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日他奶奶,俺们这一队十二个人,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人了,足足折损了九名弟兄啊!”
周围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一名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从锅里舀了一碗肉汤递给蓝进京,说道:“这是给你的,小心烫。”
他一边说,又一边舀了两碗肉汤递给了白队和精瘦汉子。
又累又饿,还拼命跑了半天的三人谢过后顾不得肉汤与饭食的滚烫便大口喝下去,一碗肉汤下肚,顿时就觉胃中暖暖的,全身都暖和有力气起来。
等到三人吃喝完毕,少年才问三人:“你们是说,今儿个你们刚来到山脚,就被鞑子发现,然后设局摆了你们一道?”
“是的。”
白队……也就是白广道点了点头,“那些鞑子不愧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咱们一行人刚来到山脚就被他们察觉了,还派出了一名鞑子引诱我们追上去。
也是我太过贪心,想着立功,这才着了道,害死了九名弟兄!”
一说到这里,白广道脸上一阵扭曲,九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就这么没了,这如何不令他心疼。
不过他也顾不上难过,他看了看那名少年,迟疑了一下问道:“敢先营武大人麾下夜不收大队第六队队长白广道敢问这位大人,您是虎贲营麾下哪位大人?”
少年淡淡道:“我是虎贲营前哨第一队队官贾环,这次是自告奋勇领着弟兄们过来探查一番,没想到却遇到了你们,也算是你们运气好。”
一听贾环报出了姓名官职,白广道赶紧问道:“贾大人,您这次来了多少人?
那些鞑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砍了他们同伴的脑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