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从他胸前绽开,那是一枚铅弹击中了他,他的护心镜瞬间被打得变形碎裂,露出一个大洞。
而这枚铅弹的动能并没有消耗完,它再次击穿了里面的铁短罩甲,击钻入了他的胸膛位置,造成一个汩汩流血的血洞。
而且铅弹极为柔软,在击入他的身体后,瞬间变形,扩张成一朵花的样式,在他体内变形翻滚,造成巨大的创伤。
中弹的探哨痛得抛下了手中的盾牌和铁鞭,咕噜噜的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一直滚落到他的脚下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喷着鲜血,中间甚至夹杂着黑色的内脏和血块,他挣扎着想要对噶尔汗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捂着胸口痛苦的翻滚着,这种创伤使得他痛不欲生。
突如其来的火铳声打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及,趴在石头后面的噶尔汗也被吓了一跳。
伴随着第一声火铳声响起,山神庙前一阵硝烟弥漫,甚至还有几发铅弹打在了噶尔汗躲藏的岩石后面,激起片片碎屑与火星。
但旁边的鞑子们可不像噶尔汗这么好运,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火铳声,又传来了几声惨叫,举着盾牌紧跟在噶尔汗身边的阿林山与跟在后面的两名弓箭手几乎同时中弹。
这位猎人出身,最为擅长追踪的探哨只觉得胸口一震,瞬间便翻倒在地。
他的右胸处中了一枚铅弹,就被大锤击中一般,巨大的麻痹感与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张口想要说话,但随即一股浓烈的甜腥味就是涌上喉咙。
他拼命的一边咳嗽一边挣扎,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停的从嘴里喷了出来。
另一位弓箭手则是被铅弹击中了腹部,肠子瞬间被打穿,他在雪地里拼命爬动着,巨大的痛苦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此时的噶尔汗感觉是懵逼的,打了近二十年仗的他头一回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对面的敌人火器实在是太犀利了,这跟平时他跟敌人用弓箭相互对射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噶尔汗这样的顶级射手来说,敌人的弓箭再犀利,对方射出来的箭矢那也是有迹可循的,身手敏捷的战士或是射手有很大的概率躲避。
但火器不一样,只要火铳声一响,他们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呢,立刻就有人中弹倒地,根本没有躲避回旋的余地,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从未接触过如此近代火器的噶尔汗当然不明白,每秒三百多米的初速代表着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只要对面的火器一开火,弹丸便可以在0.1秒的时间内击中五十米外的目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个人别说躲避了,连眨个眼都来不及。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埋伏在山神庙里的贾环等人便完成了一轮齐射。
虽然命中率有些感人,二十多支火枪齐射,只命中了四名敌人。
又惊又怒的他拉开了强攻,对着右侧硝烟弥漫处,暴露在老槐树旁的一个身影射出一箭。
不得不说,噶尔汗的箭术非常精准,粗大的长弓在他手里,对四十步(三十米左右)以内的目标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粗长的套档子箭呼啸过去,正中那个身影的咽喉位置。
但让噶尔汗大吃一惊的是,自己射出的箭矢只在那人的喉咙处溜开一溜火星就滑开了,对方居然有保护喉咙的精甲。
和噶尔汗做出同样反应的还有其他几名弓箭手,虽然措不及防的中伏,但这些打惯了仗的鞑子们还是及时做出了反应。
但让他们惊呼的是,对面的那些人反应也非常快,射完火铳后立即便躲了起来,使得鞑子们射出的箭矢全都落了空。
“快……他们的子药打完了,杀上去,杀死那些尼堪!”噶尔汗拔出了腰间的雁翅刀怒吼起来。
不愧是打惯了仗的精锐,麾下勇士的伤亡并没有让他丧失勇气,反而让他愤怒异常。
这也难怪,鞑子们这些年来早已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这点从他们称呼汉人为尼堪的态度里就足以证明一切,又怎么会因为几个人的伤亡而感到畏惧呢。
而且噶尔汗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火器。
在他看来,这些汉人的火器虽然要比他以往见到的火器更加犀利,但火器就是火器,射速慢装填困难的缺点是不会改变的。
他也知道只要能靠近敌人,对手手里的火器连烧火棍都不如。
而且对方虽然也身披重甲,但只要自己逼近了,一样可以用弓箭射穿他们的铠甲。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将面前这些汉人杀光,就凭他今天折损了好几名勇士,回去后索尔和诺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而其他鞑子的想法很显然也跟噶尔汗一样,他们全都怒吼着,如发狂的野猪般朝着向山神庙扑去。
看到剩下的那些鞑子如同发疯般扑来,贾环没有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