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冲入大夏军的方阵里,用手中的长刀和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他率领最后残存的一百多名马甲兵,催促着胯下的战马奋勇向前,希望能利用战马的速度冲入敌方阵营。
“鞑子骑兵过来啦!”
火枪兵方阵里,负责瞭望的士兵突然指着前方高喊起来。
“不要慌……咱们前面有铁蒺藜,鞑子过不来!”
“抓紧时间装弹!”
方阵里不时响起队官们的吼声。
“刀盾兵向前!”
伴随着阵阵吼声,原本在后面手持重盾的士兵快步上前,他们越过火枪兵,将一面面足有一人高的重盾挡在火枪手面前,前面两排的重盾手还将重盾高举过头顶,以求最大角度保护住下面的火枪手。
不仅如此,盾牌之间还留着缝隙,以方便火枪手进行射击。
这些东西说起来话长,但实则也就短短十多秒的事。
看到鞑子骑兵越来越近,第一排的队正大声喝道:“开火!”
又是一阵白色的硝烟升腾而起,上百支火枪的齐射喷出的硝烟笼罩着整个方阵上空。
六七十步外,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名马甲骑兵如遭雷击般身子抽搐了一下,就象一个沉重的麻袋般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去了主人的指挥后,胯下的战马立刻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跑。
有的朝着火枪兵方阵跑来,直到踩到了铁蒺藜后轰然倒地,有的则是调转马头,跟后面的骑兵撞到了一起,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杀死尼堪!”
此时的牛录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他不断的挥舞着马鞭,拼命的鞭打着胯下的战马,以求能在中弹前冲入敌方的阵营。
但就是这短短不到百步的距离,却犹如天堑般挡在他面前。
他刚冲了不到数十步,一枚铅弹便击中了他的护心镜,随后连续穿过锁子甲和内甲,穿入他的左胸。
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传遍了他全身,变形的铅弹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翻滚,将他的心脏搅得粉碎。
就这样,这名曾经立下大小数十次战功的牛录一声不吭的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其实何止是他,只要有火铳声响起,就有正在冲锋的鞑子一个个身上冒出血雾,翻滚在冰冷的雪地上。
鞑子们不论身披几层甲,都不能给自己带来保护,这种巨大的恐惧感,任你再坚强的汉子都要崩溃。
发起冲锋的这两个牛录,短短不到一刻钟已经死伤了大半,余下的人也被如此巨大的伤亡吓破了胆,不少人甚至已经转动着逃回撤离的心思。
贾环指挥着他麾下的一百名火枪兵对着面前的鞑子射击,他将两甲火铳兵分成四排,每次二十五支火枪对着前面,火力源源不断,一个个鞑子在自己注目下被打下马或是打倒,不论他是鞑子马甲兵还是步甲兵。
阵地前横七竖八的躺着数百具鞑子兵的尸体,鲜血将原本雪白的大地染得通红,一些中弹却一时半会没死的人躺在地上嚎叫翻滚。
贾环甚至还看到一个浑身浴血之人尖叫着往回狂奔,身后拖了一根血淋淋的肠子仍不自知。贾环看着他狂奔了上百步远,最后那才扑倒在地,一动不动的死掉。
看着最后剩下的数十名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鞑子兵,贾环长吐了口气:“这些鞑子冲不过来了。”
很明显,此次朝他们发起攻击的这队鞑子已经开始崩溃了。
贾环从腰间掏出一个望远镜,打量着前方的战况。
这是贾瑜送给他的,可以将五六里之内的人和物看得一清二楚,平日里贾环宝贝得不行。
此时,后面的鞑子大军本部,也出现骚动不安的情形。
很显然这次的试探性进攻,结果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即便隔得老远,也将一些胆小的战马给吓到了,甚至有几匹被震耳欲聋枪声惊到,拖着主人乱跑起来。
而话说那名奉命率领两个牛录发起进攻的甲喇章京看着拼命逃回来的数十位马甲和前面倒了一地的尸体,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女真勇士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上,却不得寸进,原本被他倚重的弓箭手,不但象如无头苍蝇般乱窜,还胡乱放着弓箭,一边狂呼大叫着。
他做梦也没想到,大夏军的火铳竟如此犀利,不炸膛不说,破甲能力极强,寒风天气还可以不断击发?
眼前一切,大大出乎该甲喇章京的意料之外。
听着那边大夏军的排枪声一阵响过一阵,每一道火光冒出,自己就有一个勇士惨叫着被打翻在地。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勇士,甲喇章京心如刀割。
自己的两个牛录完了,只是短短一刻多一点的时间,两个牛录便伤亡了大半。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回去后要如何面对那些死掉勇士的家属。